,楊裴文穿了件灰色的羊呢夾克,脖子處是黑色的毛領。其實剛才他一走近,莫桐就發現楊裴文清瘦了不少,本來就高的他,這下更顯得清鑠瘦長,他神色憔悴,眉心深鎖,雖然撫摸她臉時他是笑的,但臉上籠罩的愁雲就始終不曾離去。莫桐隱隱感覺到了,他不開心,他心裡一定有事。
楊裴文低頭望著她,看她極不自然的樣子不由輕聲笑。他的手從她臉上向上撫上她額頭,手指拂了拂她的額前的頭髮。
“我嗎?還好吧,也不是那麼辛苦的。如果真瘦了,那肯定不是因為實習的緣故。”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變得有點兒輕抖,咬字也不穩了,原來他也不是那麼坦然的。
莫桐臉上變得更熱了,像被煮熟的明蝦,老低著頭總不是個事兒,她一抬眼就被楊裴文炙熱的眼神燙到了,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她飛快眨眼,復又低下頭。
她的羞態益發勾動了楊裴文的心絃,他的呼吸粗重起來,他先是情不自禁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接著他的唇落在她鼻尖上,蜻蜓點水一觸後,最終飢渴地落在了她火燒的唇上。楊裴文略比前兩次有長進,可莫桐卻依然笨拙得可以,前兩次的吻因為來得毫無預兆,她沒有準備反而稀裡糊塗地過去了。這這次不同,這次因為知道久別重逢,兩人之間的親熱不可避免,她在期待和恐懼的雙重煎熬中緊張得格格直抖,牙關緊閉,任楊裴文怎麼引導都不懂開啟。楊裴文執著強硬的攻勢最終敗給她的頑固,不得不氣虛喘喘地撤退,把嘴湊到她耳邊輕聲命令,“把嘴張開。”
莫桐本就被他吻得頭暈目眩,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聽到他的話更是為自己的愚鈍感到又羞又愧,她剛剛依言張開嘴,分開雙唇,他的舌尖就毫不猶豫地探了進去,楊裴文的動作依然不熟練,他也不過是在摸索嘗試,他的舌尖繞著她的,轉了數次後,小心翼翼地含住,輕輕吸了吸,莫桐頓時感到渾身痙攣似地一抽,腳底發軟,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被抽空了,無所依靠,只能把雙臂環上去,圈在他脖子上,藉助他的力量吊住自己。這樣她總算放心了些,好歹不會丟人地癱倒下去。
莫桐不知道還要這樣繼續多久,她又羞又怕,渾身抖得像篩糠。
楊裴文從最初的溫柔嘗試變得愈來愈動情,越來越不能自拔,他不再斯文柔和,而是野蠻地掠奪,彷彿要剝奪她的呼吸,燒乾她的血液,扼殺她的心跳。
不知何時,他一隻手慢慢上移,已經悄然探進了她的衣服裡,另一隻手插…入了她的髮間,讓她整個身體與他完美契合。他的喘息急促粗重得嚇人,貪婪的唇舌交纏沒完沒了,他貼著她的肌膚遊動在她後背的手如烙鐵般,雖不規矩,但始終控制在安全區域,僅憑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在苦苦支撐。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裴文才轉移了目標,轉而吻上了她的頸側,莫桐感到像是脖子上被人紮了一針麻藥,自己快暈過去了,現在不是她吊在楊裴文身上,感覺更像是楊裴文在託著她,不讓她溜下去。
楊裴文已經氣喘如牛,熱氣不停噴在她頸脖上,他的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向她身前探,莫桐開始感到害怕,待到他的唇移至她耳邊舔吸時,那種酥麻的感覺簡直令她窒息,她心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這樣吻下去肯定會出事,最後一點清醒及時拉住了她,她猛地用力,一把推開了楊裴文。
楊裴文眸子如寶石般閃亮,整張臉連同耳朵和眼角全都血紅,氣息依然粗重不穩,他吃驚地望著莫桐,啞著嗓子低聲問,“怎麼了?你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
“不是的,”莫桐臉紅得滴血,聲音細如蚊吶,“不過,可以了吧。”
楊裴文看她滿臉通紅,身子還在簌簌發抖,理智在逐漸恢復,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這會兒還她衣服裡,貼在她微微出汗的身體兩側,所指方向顯然意圖不軌,他趕緊羞愧地撤回了手。輕輕擁著她說,“好。”
隨後二人走到李時珍紀念碑前,楊裴文坐下後,把莫桐抱坐在膝蓋上。兩人細述分別後的詳情。但這些事情兩人之前在電話裡大多講過,再講也不過是重複而已。
一陣沉默後,莫桐問,“實習不是還沒完嗎?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楊裴文半晌無言,這夜他身上始終揮之不去的憂傷變得更濃了。莫桐在期待。他終於徐徐開口。
“七天前我接到家裡的電話,通知我我母親病危,我匆匆趕回家時只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醫生說她在我回去的前兩天就已經意識模糊了,只是一直死撐著不肯撒手,她是想見我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