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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美國?”他的聲音冷冷地飄進我耳裡,讓我不禁一愣。這是剛剛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嗎?
“下禮拜一。”我不假思索地說出前一秒才作出的決定。
“我讓秘書幫你訂機位。”
這下子,我豈不是不走也不行了?
“不用了,我自己會訂!”我實在非常生氣。
“我說了就算。”他的火氣竟然不下於我,撂下話後就睡了,讓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我攬著半床棉被,猶自生著悶氣。這次回來,他沒有再提要我留下來的話,甚至還
有點趕我走的意思,大概是已經下定決心要選擇李香凝了。如果他真的同李香凝在一起,那我們今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思及此,我居然感到十分不捨,忍不住撐起身子,俯視著側睡的他。我的北宮大哥還
是很英俊……很自然地,我的手萬般溫柔地拂過他濃密的頭髮、好看的五官,心中一陣
陣地抽痛著。他看起來已睡得很熟了,於是我輕輕地把棉被往下拉了點,戀戀不捨地撫
著他結實的肌肉……猛地,我的手掌被他牢牢地握在手裡,他睜開眼注視著我,嗓音低啞得不能再低啞,“是不是想再來一次?”
“才不是呢!”我的雙頰倏地漲紅。奇怪,他以前從來不會同我說這麼曖昧的話。
他定定地瞅著我,好半晌才吐出話,“可是我想。”
“我……我不要!”我十分訝異於他的求歡,但還是賭氣地拒絕了。當我正想躺回
自己的枕頭上時,他突然把我的臉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麼乖乖睡,別挑。逗我!”他輕摟著我,聲音裡透著失望。我心裡也有點後悔自己的口是心非,畢竟我們好久沒親熱了。
靜謐的夜裡,我靠在北宮維懷裡,臉頰平貼在他溫熱的胸口,明顯地感覺到他略微
急促的心跳和緊繃的軀體,自他身上散發出激。情過後淡淡的汗水味密密地包裡著我。這
種親暱雖然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可是我們兩人顯然都無法好好入睡。我不得不
承認,我們的身體是彼此吸引的,在結合的那一刻,我真覺得可以為他犧牲一切,他一定不會有過這種感覺吧?
思緒的波動稍稍平緩了翻湧的情潮,過了好久好久,我才逐漸模糊了意識,沉沉睡去。
回臺灣的隔天,我就趕忙到隔壁的孫家去拜訪。多年比鄰而居,小藍成了我在臺灣最要好的朋友,她女兒還得叫我一聲乾媽呢!
按了門鈴後,小藍很快地跑來開門,有趣的是她也把一頭長髮給剪了。
“盼盼!”她驚呼了一聲,拉著我進屋。“你坐一會兒,我去倒茶。”
沒多久,她就笑逐顏開地端了壺玫瑰花茶出來,一坐到我身邊就熱情地抱住了我,
“好想你!”
“我也是。”我細細地打量著她,“你沒什麼變嘛!只是頭髮剪短了。”連愛喝玫
瑰花茶的習慣都沒變。每回她端出來招待客人的玫瑰花茶,大半壺都是她自己喝掉的。
“你這個遲鈍的女人!”她捶了我一記,“沒什麼改變?虧你說得出來!我現在已經不是孫太太了!”
“嗄?”我一時無法意會。
“聽不懂中文了嗎?”她又白了我一眼,才一字一字地說:“I'vegotdivorced!”
“離婚?!”我不禁尖叫出聲。“怎麼可能?你和孫先生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組
合,天知道我從前有多羨慕你們!你們怎麼忍心讓我幻滅?”
小藍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可是她眼裡一閃而逝的失落卻騙不了人。女人
一旦遇到感情挫折,再怎麼灑脫也沒有辦法做到無動於衷的。只是,為什麼我們兩個都
這麼不幸?
“其實我才羨慕你和北宮先生呢!阿宏生性浪漫,我和他在一起好多年才曉得他愛的
不是我,而是我們之間營造出來的感覺。既然如此,那麼跟我在一起和跟別的女人一起
有何差別?他會移情別戀,我一點都不該覺得意外的。”她口氣一轉,按著說道:“倒是北宮先生,他可是對你情深義重呢!”
“你又知道了!”我嘟著嘴,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身為我的超級手帕交,怎麼可以幫著那個男人說話?
“你呀,”她戳了戳我的額頭,“好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