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一個人是這樣的,看到什麼都會想,這個她(他)是愛吃的,這個她(他)用得上,這個最合適她(他)。
秦浩然來得頻率太高,班裡已經有人側目。每次他走後,宋亞妮都會有些小小的不自在。班小花想解釋,宋亞妮卻說不用解釋,她早就不惦記他了。
班小花覺得尷尬,開始想制止秦浩然這種沒事亂溜達的行為,不瞭解內情的還真以為他們兩個怎麼樣呢。只是她沒法解釋,就是跟宋亞妮也沒法子說。
事情倒真的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方式,只是這種方式是她最最不願意看到的。
那天秦浩然又興致勃勃地來找班小花:“我媽今天燉了排骨,拿高壓鍋壓了好幾個小時的精排,一咬骨頭都化了,特別好吃。特意讓我給你帶一盒過來,你嚐嚐味道特別好!”
班小花接過來,有點高興,許靜也開始慢慢接受她了。此時已經過了熱飯的時間,她乾脆放在桌堂裡,中午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來,笑著對沈笑笑說:“差點忘了,還有個加菜呢。”
她一掀開盒蓋,“嗷”地一聲慘叫。趕緊捂住盒蓋擋住沈笑笑的目光:“沒事,就是壞了,不能吃了。”
什麼排骨?飯盒裡血淋淋一隻死耗子,尾巴還老長!
班小花慘白著臉,去廁所吐了一場,嘔得肺幾乎都要吐了出來,回來一口飯沒吃。後來想起來桌堂裡曾經放過這麼一個東西,渾身都麻。沈笑笑有點擔心:“小花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班小花臉色蒼白:“沒事沒事,可能是快來那個了,反應有點大。”
沈笑笑不放心,給她打了杯熱水,她感激地一笑。
考慮再三,她還是給秦家打了個電話。
許靜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秦宅。”
“我是班小花,有時間喝杯東西麼?”
許靜的聲音清晰無比:“我正等著你呢。”
這四個字又嚇了她一跳,她匆匆說了時間地點,結束通話電話。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她只是想和她說個清楚。
她們約在一間僻靜的茶室,許靜準時到,帶著那副懶散冰冷的優雅。穿著一襲白色套裙,妝容精緻,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一言不發注視著她。
茶香嫋嫋,她喝了一口定定神,開了口:“我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不貪你們家錢,也不想爭什麼爸爸。我們之間似乎有很多誤會,如果你不高興我們來往,只管和他說,我沒意見。”
許靜冷笑一下:“你不想有人替你想,你不爭有人替你爭!”
班小花搖頭:“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沒那個意思,我們家受過他的恩惠,這個我承認,他的確也很關心我,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影響你們家庭。如果給你帶來困擾的話,我向你道歉。”
許靜死死地盯著她,像是揣度這番話的真假,看了一陣,吐出幾個字:“像,真像。”
班小花脫口而出:“像誰?”
許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像你媽,一副狐狸相,專門魅惑人。”
班小花卻不覺得侮辱,畢竟班小花的媽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就像是開始的秦英傑。“上輩人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今天只是想和你聊聊。秦浩然他很好很可愛,我不想傷害他。”
一提浩然,許靜的表情立刻柔軟了些:“浩然他不知道,我們都不想讓他知道。”
班小花嘆了口氣:“也許我們所以為的保護才是最大的欺騙。”
許靜的表情立刻兇狠起來:“你懂什麼?我才是他媽,我知道怎麼對他才最好!你休想告訴他,任何人都休想,班小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接近他,傷害他。我不許你傷害他,我不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她越說越激動,眼中精光大盛,雙手發抖,像是隨時要暴起一般。
班小花有些被駭住了:“你先消消氣,我沒要告訴他呀。你喝口水,沒人想傷害他。”
許靜激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胸口仍不斷起伏,眼中劇烈的光也淡了些。她低頭呷了口茶,一會神色如常,又是那種眼角眉梢微帶倦意的冷淡。
班小花突然一頭冷汗,一時覺得難以開口了,說話之前總要字斟句酌考慮一番才好,不知不覺語氣變得恭敬了。“許阿姨,我永遠不會做出傷害秦浩然的事,你放心。說實話,我有點怕您,您要是不想秦叔叔和浩然同我來往,您來跟他們說好了。”
許靜神色漠然:“我哪裡管得了他們,他們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你放心,只要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