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槍支,看到她回來,急忙起身:“怎麼樣?”
吳希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晚飯吳希雖然也盡力準備了,但是她自己畢竟沒什麼胃口,只是為了不餓到兩個孩子。
飯後孩子們在附近玩耍,吳希和黑刀則坐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享受末世以來難得的平靜。
一開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吳希是多少還有點生氣,氣黑刀的能力,氣他一直都知道卻假裝不知道,弄得吳希自己好像個傻子一樣。
而黑刀那邊一直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不知從何說起。
他一向不善言談。這並不是因為失憶的緣故,而是他性格如此。對於這點他很確定。
可是此時此刻,他始終覺得自己應該先打破沉默,說點什麼。
“你還好嗎?”最終他選了一個俗氣的開頭。
吳希翻了個白眼,面對這男人,她突然有一種想生氣又生不起來的感覺。“當然不好。”
“想聊聊嗎?”他問。
吳希轉頭看向他,瞪著他長長的睫毛,被風吹過的時候,它們竟然輕輕晃動!一個男的,長這麼長睫毛幹什麼!
她沒好氣地問:“我想你說嗎?”
黑刀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暗指就算不說話,他也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還在生氣?”
吳希說:“怎麼不生氣?你要是被人隨便看破了心裡的秘密,你會興高采烈的嗎!?”
黑刀搖搖頭,“不會。”他說。
不過還不等吳希再說話,他又道:“我會控制自己,不隨便窺探別人的想法的。”
吳希笑了,問道:“反正也沒人知道。你說你不看,誰信?”
“我保證。”黑刀認真而鄭重地說著。他原本就足夠嚴肅的臉龐此時變得更加刻板,有一種不容忽視的莊重感。
“剛遇到你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能力時間不長,還不能控制自己不去聽別人內心的聲音。”他語調沉重地說起了自己的過去。比之前聊起來的時候更加詳細具體。“當時我在一夥人中間醒來,還不等自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各種鑽進腦海中的聲音弄得幾乎要發瘋。我不懂發生了什麼,更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只知道那些人內心的話不受控制地在我腦中迴盪,放大,讓我頭疼難忍,幾乎想要用頭去撞牆。
“我要逃。當時我就想,逃開人多的地方。逃開那些人心中的聲音。在剛覺醒的時候,我根本無暇去分辨他們說的什麼,只想自己如果聽不到就好了,甚至想如果再不用聽到任何聲音,該有多好。”
他的語言極其普通,甚至顯得貧乏呆板。但是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吳希仍然被他所描述的情感所影響。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讓吳希捕捉起來,使她知道,他當時經歷了怎樣一種痛苦——這種痛苦直到現在他想起來的時候,仍然不受控制地感到難過。
她緊緊握著拳頭,強烈抑制著自己想要拍拍他肩膀,安慰他的衝動。
黑刀繼續說下去:“後來我跑出來了,我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只知道那裡人太多,我不能待下去。有人在後面追我,我只能繼續跑。直到跑到你的帳篷旁邊……”
“為什麼是我?”吳希問。
黑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看著開心地玩耍著的許嬌許萌兩雙胞胎,說:“我只知道當我到你身邊,聽到你內心的聲音之後,就有了一種久違的平靜感。哪怕我仍然能聽到那些聲音,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痛苦混亂。相反地,那些聲音變得清晰,自然,親切起來。”
吳希也陷入沉思之中,她懷疑這是她手環空間的作用……
“後來我就慢慢學著控制自己的能力,知道怎麼才能收放自如。只有在我想要讀取一個人的心聲時,才能聽到。否則平時我是聽不到的。”黑刀結束了他的陳述。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在長生族營地救你的那天晚上。”
吳希仔細想了想,那離他們相遇,不過就是一天的時間。
“那之後,我再沒對你用過能力。”黑刀突然說,“沒看過你的想法。”
吳希冷冷問他:“怎麼可能?你不要告我,之前咱們的意見和行動那麼統一,那麼默契都是自然地,而不是你讀心的結果!?”
黑刀搖頭,堅定地說:“不是。”
“誰信!”吳希嗤笑。
黑刀看著她,說:“之前你也不相信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