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經漸漸的往下沉了。
兩個人分道揚鑣,他走著走著,突然轉過身,拿著自己的相機對著她離開的道路照了一張,那上面有沒有她,他還真沒有注意到。
回了家裡,他父母都已經回來了。
“連城吃飯。”
他的母親和他很像,不,應該說他像他的母親,一眼的眉眼,都是笑眼,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在笑。
給兒子盛好了米飯,她坐下身。
“連城啊,你們校長跟我說了到時候肯定是有保送名額的,你看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意思……”
每年一般學校都會有報送的名額,這個最後肯定是要爭破頭的,可是校長這麼早就放話了,可見祈連城的成績確實是了不得。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他會說,我要參加考試,那樣的名頭我不稀罕,可是祈連城只是笑。
“媽,我還沒有想好。”
夫妻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有時候覺得兒子太過於老成,心裡在想什麼,做父親的竟然看不透,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覺得悲哀。
祈連城的家看樣子不比王斯羽家富有,但是也算是小富的,看著孩子吃晚飯,他將自己的飯碗都給洗了。
然後進了屋子裡去看書。
“連城啊,放假了就休息休息吧,要是你想看球,我和你媽給你倒位置。”
他在裡面緩緩說了一句:“爸,球賽是在晚上一點二十開始。”
當爸爸的摸摸鼻子,原來是那麼晚啊。
夫妻倆回了房間,對視一眼,都不覺得自己就能生出這樣的孩子,有點懸。
可能算是基因突變了吧。
“你說他是想考清華還是北大啊?”
當媽媽的一說起兒子那就是滿臉的自豪,校長是她親哥哥,雖然外人看著難免是有點走後門的嫌疑,可是孩子的能力在哪裡擺著,之前他們想讓連城跳級,可是都被他自個兒給否決了,開始以為他是怕自己跟不上,可是後來一想不對。
自己兒子自己是最瞭解的,他是不是那種會害怕的孩子。
當父親的拉過被子,說出來可能別人會笑話,可是他就是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半夜祈連城母親起床去衛生間,看見兒子坐在客廳裡看足球呢,看的很認真。
心裡嘆口氣,還好她兒子比較像是正常人。
背後的男人 179(龍在邊緣一)
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
金山看著坐在正位上的人,心裡突。
因為搞不清他腦子裡在想什麼,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至少此刻是絕對不認識的。
“所以呢……”
坐在沙發正座的那個人半眯著眼眸,眼眸裡泛起細細的微波,習習的吹進人的心底。
“四叔已經死了,少爺你……”
“啊……”
饒是金山這麼一個老手也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樣的一幕,有些可怕,有些血腥。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錯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不希望少爺變成這樣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回去。
金山有點懵,找不到頭緒,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到底怎麼弄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綿羊的臉從來沒有那樣陰沉過,像是一把利刀,直接能捅開你心底最後一層血和肉的刀。
“記著,我還活著呢,別當我死了。”薄的不能在薄的笑容,紋絲不動的掛在唇邊。
綿羊離開大廳,下面的人腿都軟了,畢竟跟著金山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現在跟著金山和勉強的無非就是為了討一碗飯吃的,金山走過去,將那人手上的刀子拔下來,心裡有點突突。
主要是因為他突然間發力,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讓人把大廳裡的人抬出去,看著樓上。
金山的個性算是夠狠的,至少他沒有怕過幾個人,他的命就是水上的線,隨時都可能沒,可是沒有在乎過。
混他們這個道的,不是怕耍狠的,而是怕不要命的,金山就是。
雖然夠狠,可是沒有頭腦,做起事情來顧前不顧後,自己又講義氣,所以很多時候金山只要人家一個小小的心思,就能夠將他玩的團團轉。
以前四叔活著的時候他有那種感覺,現在感覺回來了,可是他怕了。
是的,金山怕了。
他希望的是少爺能平安的渡過一輩子,別管是做不做小白臉,這些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