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得很,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她愛喬易,就會愛到底。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我心裡想,如果愛一個人,要讓他無慾無求,要讓他一門心思愛到底,那估計,他也可以立地飛昇了。
這次出行沒有大張旗鼓,我與皇甫安各乘了一頂四人轎,晃晃悠悠的經過壅城熟悉的青石板路。我掀起簾子,看著路邊的風景一幕幕倒退,我常買酒的酒鋪,吃飯的小店,開鎖能手王老的鋪子,我的小院子。遙遙望著,那瘋長的古木枝椏,和屋頂間似乎都結起了層層的蜘蛛網。還有……後山上曾經炊煙繚繞的小竹屋,都被甩在了身後。記憶,人,都慢慢離我遠去了。我放下簾子,閉了眼。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轎子行到了喬府門前。皇甫安親自來替我拉開轎簾,扶我下轎。他灑滿陽光的俊美面容,脹滿了我的眼簾,讓我暈眩。我想起過去一個男人對心愛的女子說,我要讓你擁有全世間女子都仰望的幸福。
皇甫安就是這樣的男人。
可他最後給予那個女子的,卻是白骨累累的命途。君王之愛,不過是天下安定後的錦上添花之物。極愛一詞,應是與他們無緣的。
喬易率府裡眾人來門口接駕,卻不見鳳英的身影。我走上前去,問道:“喬大哥,鳳英她……”
他一個勁兒的搖頭。滿臉倦容,怕是好幾個夜晚夜不能寐了。他遣散了下人,隻身領著我和皇甫安朝府內一處偏僻的別院走去。別院裡流水假山,一應俱全,只是那一座綠瓦紅牆的屋子坐落在中央,顯得生生的落寞。
喬易在我們前面帶路,低聲說:“以前家母沒去世時,就住在這個別院裡。家母喜靜,唸佛,這別院也就建得偏僻了些。這次鳳英回來,不知為何,一回府上就徑直奔進了這別院裡。”
我們三人駐足在房門前,喬易抬起要敲門的手幾起幾落,最後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要敲下去時,門驀然開了。
屋內一片漆黑,木板將窗戶釘得死死的,透不進一點亮光。撲面而來的除了木頭髮黴的潮溼之氣外,還有絲絲的妖氣,淡得很,不細聞根本無法覺察到。
“鳳英。”我站在門口輕聲叫道。空空的屋子裡沒人應我。我又叫了幾聲,她才痴痴的從黑暗中慢慢走到我們跟前。頭髮散亂,眼圈漆黑,目光呆滯。她眼神掃過我們三個,冷冷清清的。
“幹什麼。”
我陪笑道:“聽說你回來了,便來看看你。”
“看完了,可以走了。”說罷,她將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喬易垂頭嘆氣不已。
我搖搖頭,“走吧。”
三人提步欲離去時,天色忽然變換,剛才還朗朗晴日,一眨眼就成了黑雲壓頂。狂風呼嘯,吹得我睜不開眼,皇甫安將我護在懷裡。我觸到他的胸膛,怎奈又想起蜀山之上,風沙走石間,那人也是如此,怕我被飛沙割傷,站我身前護著我。
一扇窗戶被狂風吹開,“砰砰”亂響。
“你讓開。”
皇甫安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低下頭說:“怎麼?”
我掌心翻滾著黃色的靈氣,沉聲道:“有妖氣。在鳳英屋裡。”
話音剛落,天空恢復了先前一片晴朗。我走在他們二人前面,剛要伸手推門,門猝然開啟。一陣掌風劈面而來。我側身閃開,皇甫安與喬易也同時閃向兩邊。說時遲那時快,鳳英手執長槍一瞬間出現在我們面前。長槍在她手中變換無窮,威力極大。我們三人將她圍在中間,輪番進攻。長槍在她手中挽個花,從我們三人面門前掃過,三人一起往後跳開。此時,鳳英長槍直指皇甫安胸膛,用力刺過去。皇甫安手上沒有武器,無法招架,只好往後退。可這又怎快得過鳳英手中的長槍。千鈞一髮之際,喬易一手握住槍頭,頓時,鮮血如注,從掌心中蔓延出來。鳳英見往前攻不了,手上一收,長槍順勢收回。我嗅到妖氣竟是從鳳英身上散出的,凝了一團靈氣在掌心,一掌向她劈出。她硬生生捱了這一掌。靈力原本對凡人是沒有傷害的,不想鳳英悶哼了一聲,眼見就要暈過去。這時,從房裡鑽出來一個身穿藍衣的俊美少年,接住鳳英,速度極快的翻牆逃走了。
“鳳英!”喬易大聲叫到,提刀就要追去。
我攔住他,“你追不到的。”
他回頭望著我,一雙劍眉緊蹙,“為什麼。”
“那是妖。”
“……”
“……”
我們三人坐在喬府的議事堂內。皇甫安坐在上位。頭頂的匾上寫著上善若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