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恨現在活著的自己。
“先在這裡歇一晚吧?”
眼淚在眼圈打轉,冷清一拼命的咬著唇,不能哭,冷清一你不能哭。
黑衣人的頭顱以著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再看時,整個頭已經無力的垂下去。
“我只是和你說事實,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試試。”冷清一菀而一笑,側了下頭,灼灼的眸光裡多了幾分狡黠,“要不,你殺了我吧,反正也沒人看到,不過後果嘛,”她咪了下眼朝著樓子言示威般的一笑,“你真的可以試試哦……”
一雙雙瞪大的死不瞑目的眼,一條條在他眼前倒下去的人命……
他的武功怎麼會精進如斯?
火光映照下,冷清一熟睡中的小臉多了幾分紅暈,長長的睫毛似羽貝般遮住眼瞼。
幾乎在同一時間,葉白連身形鬼魅般飄在另一人身後,五指化掌為鉤,死死扣在那人的脖頸。
身子似斷線風箏斜飛而去,重重的撞在一側的石壁。
屍體同時被兩人腳尖輕挑,丟到了枯草從中,冷清一揚眉,“挺利落的呀。”
清澈的眸子有種讓人心驚的堅持和倔強……
凌厲的掌風撲面襲來,令的葉白連心頭一顫,卻也完全回過了神。
緩緩轉身,謫仙般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潮紅,定定的望著急奔而來的人,他微微一笑。
夜色下,臨風而立的樓子言髮絲有些散亂,眸底幽深,望著葉白連落地的方向久久不曾動。
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有多少次午夜夢迴他是哭著醒來?13446490
“我說過,我想要殺的人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楚少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在冷清一眼中殺機足以凝成實質,步步進逼下,樓子言身不由主的後退兩步,移開了眼神,“本將職責所在,怕是難以苟同。再說,”他調回頭,壓下心頭莫名其妙的複雜情緒,恢復了初初的清雅幽冽,“楚少夫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就不怕聖上面前拖累楚冷兩府麼?”
“那是自然,你死後,我自會把她送回鎮國公府。”
那是他十餘年視若家人的同伴,同袍的血所染!
別說是這種鬼地方了,就是有大夫在都不能保證他的安危……
只要一閉上眼他就可以看到那場火,那場殺戮和一面倒的絞殺……
即然這兩個人能找到他們,樓子言也絕對可以!
袖中雙手緊握成拳,眼底一抹冷意劃過,樓子言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那樣的恐慌,悲傷,一身的廖寂和落寞,在這一瞬間,他竟然該死的感同身受!!
不知伸了多久,手終於觸到葉白連的鼻冀,呼吸雖是極微,但卻還有氣。
明明是蒼白疲憊到極至的小臉,卻偏是一臉的自信和神彩飛揚。
“是我。”
無數的劍花下,沖天的殺意裡,葉白連整個人抱著兩敗俱傷的念頭連人帶劍朝著樓子言射過去。
小路到了盡頭,冷清一和葉白連兩人都有些喪氣,竟然還是一個山洞!
整個人被這一指憑空彈的後退五六步!
慣性下又飛出去,而後才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沉沉的落地。
“如果,我非要救他呢?”
“如果我死了呢,你說,聖上會偏向哪一邊?”冷清一嘴角微翹,詭譎的朝著樓子言綻出一抹如花般璀璨耀眼的笑容,偏全身透著凜烈的殺氣,眼底一片冰寒,“死者為大,有之前湖邊那一幕,你說聖上會選擇安慰那一方?再有,如果我隨你回府,拼了一切不要,在聖上面前告你一個欲圖不軌,竟起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