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雲挑眉笑道：“茗哥，方亦柏現在差不多算是曉依的男朋友，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話音剛落，就見廖茗臻臉色一黑，將筱筱往漠雲懷裡一塞，撂了筷子走人了。

曉依目瞪口呆。

方亦柏本來還因漠雲的那一句“男朋友”而內心激盪，如今看見廖茗臻的反應，臉色也變了。

苦笑一聲，曉依也站起來：“你們慢慢吃。”

廖茗臻斜靠在床沿，臉色簡直可以用陰沉來形容，看見曉依走進來，他哼了一聲：“你怎麼不去陪你的‘男朋友’？”

“我可沒這麼說。”曉依在他的身邊坐下，見他拿出那塊一直掛在胸口的玉，輕嘆一聲，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少年，你到底在彆扭著什麼？”

他粗聲粗氣的說：“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給我鬧脾氣？”曉依氣的笑了，她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玉，“為什麼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在摸這塊玉？”

他的目光依然放在那塊玉上：“段曉依，你說我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

“我怎麼知道？欸，你自己不是說，你覺得我想你媽媽嗎？”曉依戲謔到。

他白了她一眼：“我媽媽比你溫柔多了！”

曉依舉起手裡的玉：“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嗯。”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她死得時候，我才八歲，她留給我的就只有這塊玉而已。”

曉依輕嘆一聲：“那你為什麼會走上黑道？”

“因為要活下去。”

曉依胸口一窒：“除了你媽媽，就沒有別的親人了？”

“現在有你和筱筱，以前，一直只有我一個。”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媽媽一輩子都對一個男人念念不忘，我一直在查，但一點訊息都沒有。”

“那人是你父親？”

“大概是吧！媽媽對那個男人那麼痴情，難道還會給別人生孩子？只是我聽說，一開始她並不想要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還是把我生下來了。”

曉依心裡一動：“難怪我當初懷著筱筱的時候，你一直堅持要我把她生下來。”

“小孩子是無辜的。”

“是，現在我也很慶幸當初沒有做傻事。”曉依勾起唇角，“你看到我對季辰鑫的感情，是不是想起了你媽媽？”

他點頭：“你比她幸運，至少及時抽身離開。”

“我們再回到剛開始的問題上來，假如我真和方亦柏在一起，你會怎麼樣？”

“我會殺了他！”他怒。

“別鬧，說正經的。”

他表情糾結：“不舒服是肯定的。”

“我表示理解，除此之外呢？”曉依笑著睨了他一眼。

“不知道，我不希望你跟別的男人，但是……”

“但是你也沒打算娶我。”曉依接道，“你看，這就對了，你是出於一種佔有慾，好歹我們也一起生活了四年，你可能把我當姐姐，甚至當你媽媽，但不是情人。就比如，假如有一天你告訴我你愛上了一個女孩子，想和她在一起，我也會不舒服。”

他從她手裡拿回玉：“真的？”

“真的，我很喜歡現在的狀態，我想，你也不想打破它吧？”曉依歪著頭看他。

“好，就算是這樣，但是，你真的要和方亦柏在一起？”

“沒有，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至於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那就好！”他的表情緩和了一點，小心翼翼的將玉放回胸口，站起來說，“走！老子還餓著呢！”

無視幾個人或好奇或擔憂的目光，廖茗臻坐回自己的餐桌，抓起筷子繼續吃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方亦柏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曉依，他……”

“哦，他間歇性神經質發作了。”曉依忍著笑說。

廖茗臻憤怒的看了她一眼。

方亦柏見曉依一臉笑吟吟的模樣，心裡漸漸明朗起來。

只要她高興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遇到他（聖誕快樂！！）

她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和方亦柏的關係。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樣的相處是讓她覺得新奇的。出入有人送，一到飯點方亦柏會準時出現在公司的樓下，天氣稍稍轉涼就能接到他的電話，帶著關切的叮囑，讓她覺得溫暖。

這樣無微不至卻不咄咄逼人的關懷，足以讓人沉溺。

這才是戀人之間該有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