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你看這個辦法行不行?”
何田田高興地說:“行倒是行,那如果我想見你咋辦?”
“傻妞,現在不是從前談戀愛,想啥時見就啥時見。我找你都是有急事,我那裡太閉塞,什麼訊息也沒有,我想了解外面的情況才會找你。咱們以後還是少見面,免得出現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不想你再進學習班,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整得我現在大把大把的掉頭髮。去年在山上辦我的學習班,為了逼我交代所謂的反動組織綱領,他們十一個人分三班輪流整我,三天三夜不讓我睡覺,大熱天五百瓦的燈泡吊在我頭上。我只要一迷糊,眼睛剛一閉他們就把我捅醒,你說這幫狗操的是不是人 ?http://87book。com現在我才發現過去有句老話說這人的良心被狗吃了,其實這話大錯特錯。不是他的良心被狗吃了,而是他根本沒有長良心!搞政治真的不講良心。哎呀田田,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電影快散場了。”
何田田一看錶,已經過了八點半,只好依依不捨地離去。
有分教:
分花拂柳夜悄悄,淚眼婆娑會鵲橋。
道盡此中荒謬事,蒼天無語也蕭蕭。
正是:減口糧壞事做盡,會鵲橋雪中送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55。…第五十五回 不堪屈辱逃離裝置廠
第五十五回
不堪屈辱逃離裝置廠
尋根究底勇闖公安處
話說轉眼到了七六年六月底,辦學習班和在五七農場監督勞動已經十一個月了,鐵戈望眼欲穿卻得不到任何結論。他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為什麼案子到現在還不能結案?為什麼自己沒有問題卻被打成反革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根本沒有什麼反革命集團,如果這個假設能夠成立的話,那麼這就是個假案,是一個陰謀。雖然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這一推論,但從自己的遭遇來看是極有可能的。如果能從根本上把這個案子翻過來,那麼此案所牽涉的人豈不都解脫了嗎?這個想法自從學習班出來以後一直在他腦海裡縈迴。住學習班、被打成反革命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一個人政治上的清白比什麼都重要,他還有大半輩子的路要走,他不能在沉沉黑夜裡走完這一生。
六月三十號晚上他幾乎一夜沒閤眼,反覆思考這個問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說實話他很害怕被打成了反革命,如果真是那的話這後半生就算徹底毀了。
“翻案!”這個念頭不斷地在腦海中翻騰。
只有把整個案子翻過來,他和朋友們才能重見天日,才能還他一個清白之身,可是在廠裡死等絕對沒有任何希望。要翻案就必須到紅州去,然而到紅州只有出逃,想光明正大地走完全不可能。
從白菂河到紅州有兩條路。一條經巴水縣到紅州,有定點班車交通方便,但這條路不能走,因為廠裡的人回紅州和巴水都是走這條路。還有一條路則是從羅畈縣迂迴到紅州,但是從白菂河到羅畈縣城這四十多里路不通班車,只能步行。他想,只要能順利回紅州,這條路倒是很安全的。
七月一號早晨五點,廠裡的人還在睡夢之中,他悄悄地上路了。但他不敢走大路,怕被人碰見,於是涉水過河,沿小路朝羅畈縣走去。說是小路實際上就是田埂和灌渠,只要能看得見公路就知道方向沒錯。大約走了二十多里路,他想這時應該安全了,便回到公路上,這一氣緊走慢走已是口乾舌燥,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起來。一看錶已經是七點多鐘,算來一個小時走了十里多路,速度還可以。於是他到路邊一個供銷社買汽水喝,但他掏出錢包一看立即傻了眼,原來因為走得太急身上只帶了兩塊四毛四分錢和兩斤糧票,這下可慘了,因為羅畈縣到紅州只有一趟班車,而且還是早上七點發車。這兩塊多錢除了明天買車票,剩下的就不多了,吃飯都是個問題。於是他放棄買汽水的念頭,到路邊一戶人家討了碗水喝。他想幹脆先到羅畈縣城,然後到弟弟下放的三林公社再想辦法。
走到羅畈縣城快十一點了,他花了一毛錢四兩糧票買了兩個饅頭,邊吃邊往山林公社方向走,正好碰上一臺手扶拖拉機朝山林公社的方向開去。他攔下車問了問司機,正好是到山林公社去的,於是把身上的煙給了司機一包,那司機很高興,大大咧咧地說了聲:“上車吧。”
到底還是機械化的東西好,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山林公社八大隊,這是鐵劍下放的知青點。
兄弟倆見面自然很高興,鐵劍問鐵戈這一年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鐵戈大概說了一下,然後洗了個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