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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書,是觀音菩薩灑下的滴滴甘露。世法平等,我佛慈悲。”鐵戈雙手合什,惹得何田田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有分教:

忽如一夜春風來,萬紫千紅花盛開。

我有迷魂從此悟,繆斯直送好書來。

正是:我佛慈悲天上掉下好妹妹,世法平等山中樂壞傻哥哥。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37。…第三十六回 偷看禁書鐵戈正精神享受

第三十六回

偷看禁書鐵戈正精神享受

信口胡謅於連變蘇聯英雄

話說鐵戈為了能跟何田田一起種菜,吃過晚飯就去找王連長報名到五七農場種菜。這時的青工都想留在車間學技術,誰也不願去種菜,而且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是農村來的對做農活感到厭煩。現在鐵戈自告奮勇的報名,豈有不允之理?

王連長說:“很好哇鐵戈,成天在車間裡灰塵又多,不如到農場去換換空氣。廠裡要我們連派三個人去,還差兩個你自己去邀,明天就到五七農場去報到,不用跟我說了。”

鐵戈興沖沖地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從何田田那裡借來的《紅與黑》。

列位看官,人的精神生活的需求在許多時候實際上超過了物質生活的需求,在那個全世界有史以來所僅見的封建法西斯文化專制的年代,統治者禁止人類文明在中國的傳播,一切外來的及本民族的優秀文化藝術,統統被斥之為“四舊”而遭到嚴厲禁止,偌大一箇中國陷入了黑暗的虛無主義之中。除了馬恩列斯毛以外,不得有任何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信仰存在,碩果僅存的歷史人物只有魯迅一人而已。

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一九五七年毛澤東在一次與蔡廷鍇的秘書、翻譯家羅稷南談到他對魯迅的真實看法。

當羅稷南問道:“要是魯迅先生還活著,他會怎麼樣啊?”

毛澤東說:“要麼被關在牢裡繼續寫,要麼一句話也不說。”他對魯迅先生尚且如此,對其他人就可想而之了,所以在中國沒人敢講真話,要講真話也可以,彭德懷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如此大的一個國家,八億多人民,作家只剩下浩然,鋼琴家只有殷承宗,戲劇是八個樣板戲,電影也只有《地雷戰》、《地道戰》、《南征北戰》這“三戰”了。

然而人卻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

列位看官,有人說世界上有多少顆腦袋,就有多少種信仰;有多少張嘴巴,就有多少種口味。當《毛主席語錄》這本小小的“紅寶書”成為中國人民的政治聖經時,全黨迷信,全民瘋狂。中國人的個人生活空間和時間全都被整齊劃一的安排著,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天天讀,雷打不動的老三篇,晚上又是雷打不動的政治學習,每個人都講著別人不信自己更不信的話。那時中國的政治如此霸道,除了星期六以外,每個星期六天晚上的政治學習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真的是雷打不動。滿大街的人有如神魔附體般瘋狂地跳著“忠字舞”,什麼“三忠於”、“四無限”、“早請示”、“晚彙報”,如同一種政治祈禱令人生厭。

德意志詩人席勒曾一聲嘆息:“德意志?它在哪裡?我找不到那塊地方。”

那時的中國人難道真的知道中國在什麼地方嗎?先秦時代的百家爭鳴不見了,代之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冤獄,赭衣塞路,囹圄成市。

但是誰又能真正禁止得了中外文明在中國的傳承?此時的鐵戈正在廣闊無垠的時空裡縱橫馳騁。他從何田田那兒借來的《紅與黑》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封皮早已不知去向,惟其如此,才能證明經典名著的價值和魅力。

他正看得起勁,王連長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闖進他的寢室裡來,一看鐵戈正在看書,便問:“鐵戈好用功啊,看的什麼書 ?http://87book。com”

鐵戈做夢也想不到王連長這時會闖進來,大吃一驚,心裡暗暗叫到:“糟糕,怕鬼偏遇鬼。”想藏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信口胡謅道:“在看蘇聯名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話一出口他馬上意識到又出錯了,不該提蘇聯二字。

果然王連長一聽到“蘇聯”二字如同見了鬼一般,剛才臉上那點假笑早已拋到九霄雲外,馬上換了一副拉得老長的階級鬥爭的面孔:“什麼什麼?蘇修的東西你也敢看?膽子越來越大了!三天不開你的批判會,你就不知道自己的骨頭有幾兩重。”不由分說劈手搶過書來。

鐵戈此時倒是鎮定下來,心想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