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刀。姜軍是我哥們,別人可以不去,我不能不去,就算送不進去總要試一試吧,不然太不夠意思了。”
封老大對鐵戈這番話大加讚賞:“難得有這麼講義氣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兄弟,我們喝一杯!”
“封大哥,我不會喝酒。”鐵戈十分為難。
“你意思一下,我幹了。”封老大一口喝乾杯中的酒。從此他對鐵戈產生了極佳的印象。
姜軍見鐵戈吃得差不多了,說了聲:“我們敬酒去。”
鐵戈跟在姜軍後面來到首席,這裡坐的都是地縣各大組織的一號頭頭和郎超雄,因為他是武漢地區鋼二司派駐紅州的特派員,身份自然不同,所以也坐在首席。
姜軍舉杯道:“我和鐵戈來敬各位司令和郎超特派員,在今後的鬥爭中希望各位對我多多幫助。”說完一飲而盡:“鐵戈,你也說兩句。”
鐵戈被逼無奈只好說:“我不是紅衛兵,也不是造反派,但是去年冬天我在大禮堂聽了郎特派員的演說,覺得他特別像‘五四’運動中在天安門廣場演講的大學生,真是太棒了。我敬大家一杯,然後專門敬郎特派員一杯。”說完,鼓足勇氣一口喝下去,又滿滿斟上一杯敬郎超雄。
郎超雄站起身來說:“我不會喝酒,但這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我聽古學範說起過你的事情,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舉動,令人欽佩。”說完一仰脖喝乾了杯裡的酒。
古學範在一旁大笑道:“鐵戈,我們剛才勸他喝酒,他硬是油鹽不進。沒想到你一句話倒讓他喝了一整杯,還是你有板眼!”
就這樣,鐵戈認識了紅州地區造反派和紅衛兵組織的所有頭面人物,也結識了郎超雄。
有分教:
大江東去浪滔滔,且喜健兒出皋陶(皋陶:代指監獄)。
可嘆為山已九仞,身後豈料有陰招。
正是:當權派暫時偃旗息鼓,造反者贏得虛幻勝利。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19。…第十八回 如日中天少年參政
第十八回
如日中天少年參政
樂極生悲兄弟鬩牆
話說紅州地、縣兩級造反派和紅衛兵頭頭獲釋後,立刻開足馬力投入到運動中去。
列位看官,上海“一月風暴”奪權成功後,成立了“上海人民公社”,取代了原上海市委和市政府。毛澤東又有最新最高指示,他認為這種新生的權力機構應該定名為“革命委員會”,併為此題詞:“革命委員會好。”山西、山東、貴州、黑龍江等省率先響應,其它各省自然不肯後人紛紛展開奪權鬥爭,於是全國各地的新生的紅色政權,無論級別高低一律統稱革命委員會。
一九六八年二月五日,中央批准成立湖北省革委會。
不久紅州地區也成立了以原地委書記史臣為主任,古良才、古學範為副主任的紅州地區革委會,邰大慶、沈衝、姜軍當上了地區革委會常委。紅州縣則是原縣委書記王天才當了縣革委會主任,肖國雄和封老大分別擔任副主任和常委。
革命委員會實際上是一個奇怪的矛盾混合體:一年半以前爆發的文化大革命使他們成為陣線分明的兩個敵對陣營。經過多少次殊死搏殺明爭暗鬥,現在卻又坐在一起共事,這情形大約如同魯迅先生所說的:“靜默三分鐘,各自想拳經”,看起來頗為滑稽。
如果真要讓他們消弭觀點之爭和好如初,那是緣木求魚,連上帝都辦不到。因為政治領域裡的鬥爭都是權力之爭,而權力之爭說到底還是利益之爭,具有功利主義的色彩,誰會把自己的利益拱手相讓?
由於具有權力鬥爭的屬性,也就註定了這場鬥爭的殘酷性。而這場共產黨內部的權力鬥爭,甚至超過了國共兩黨鬥爭的慘烈程度。共產黨和國民黨在戰場上相互不殺俘虜,但是現在卻非要把自己人往死裡整(如廣西的“聯指”大肆屠殺四二二那一派)。人雖然是地球上最高階的動物,正因為人也是動物,故而也就具有獸性的特徵。所以為了致對手於死地,加害的一方對於受害的一方必然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姜軍當上地區革委會常委時剛滿十四歲,而以十四歲的年紀出任地區一級革委會常委,在整個中國來說也許都是絕無僅有的。
此時的姜軍雖然遭受了一點磨難,但他這個年齡的人根本就覺察不到更大的危險還在後面,這四個月的牢獄之災只不過是以後黑牢生涯的一次預演而已。
這時保皇派組織已土崩瓦解,為了求得政治上的依靠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