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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紅傘、黑傘的主人,清一色全是想和他共撐一把傘的女人。方婉萱微蹙眉頭,她不想與人湊這種熱鬧,於是她拉了拉雨衣的頭套,假裝沒看見地低頭往前直去。

誰知才走沒幾步路,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從後向她伸了過來——方婉萱不想錯過公車,也不想和人在天橋拉拉扯扯。她急著想掙開那人的手。

“回答我一個問題!”對方的嗓音低沉而沙啞,攔住她的男人是,唐逸。

唐逸打溼的頭髮如飛亂的雲絮,而他的目光卻灼熱得像一團火球,她別過頭去刻意躲開他的逼視。

一把把想要在雨中邂逅的雨傘女主人,這下子全失望了。

方婉萱剛才就看到他了!只是她視而不見。

“是你!對不對?”那個與他纏綿令他心痛的女人。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方婉萱無所謂地掠了掠前頭的髮絲,表現得出奇的冷靜。

旁觀女人仍不走,她們全擠在一旁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啊!”唐逸不耐煩到了極點,這才出言不遜。這些看熱鬧的女人終於一個個悻悻然而去。

“回答我!”唐逸的眸子直射入她那清幽靈動的黑眸,他想知道答案究竟是不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方婉萱也曾很想知道唐逸是不是那個“破水而出”來自黑暗世界的王子,知道又怎樣!距離會產生美感,太接近、太瞭解了反而是另一種負擔。

相見不如懷念,相見不如不見。

方婉萱想聽的不是這個。“如果你要問的就是這個,那好吧!是,是我。這樣我可以走了吧!”她揚了揚眉,不想隱瞞事實,愛一個人為何不敢承認,男歡女愛又何必遮遮掩掩。

而且她一點損失也沒有。

唐逸如遭電殛,整個呆掉了!他任由雨滴敲打在他心絃上,他已經亂了方寸。

“我可以走了嗎?我趕公車。”方婉萱話說完掉頭就走。

可唐逸還不想讓她走。他的手本能地抓在黃雨衣上,方婉萱不讓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

“這裡是公共場所,請自重。”方婉萱語氣加重。

唐逸不但不自重,反而更加使勁將她攬在了懷裡,他全是雨水的臉靠近她的臉,他的唇肌渴地搜尋著她的唇。

方婉萱別過頭去,唐逸的唇落了空,他感到空前的挫敗。

“你沒資格吻!”方婉萱推開他。

唐逸和她近在咫尺,為何感覺卻是如此的遙遠?他抓不住她,他們不是曾經緊密地結合在一塊,卻系不住兩個人的心。

“資格?”唐逸喃喃念著。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們只是上過一次床而已!”她提高了音量。別把女人要“從一而終”這種觀念套在她身上。如果唐逸不愛她,那就別再碰她。哪怕只是一個吻,都不行,她仰起臉來,她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霧茫茫的水珠。見他答不出來,她冷笑了起來,說不出口又何必來等她下班,等得一身都溼淋淋。別對她使出這種苦肉計,即使今天是颱風天她也不為所動,如果他不開口說“愛”,一切免談。唐逸在掙扎,天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為了愛一個女人,他必須放棄他的遊戲規則。難道不如此做就代表不愛她。而且“愛情”對他而言,從來就不包括“承諾”。

相反的,對方婉萱而言,愛情等於生命的全部。

方婉萱把唐逸拋在天橋上,一個心中無愛的人,活在這世上是多麼孤寂的一件事。

“別這樣好嗎?再給我一點時間。”唐逸艱澀地吐出幾個字,這對他已是莫大的困難,唐逸不是無情人的。

“如果你是想要‘負責’的話!那可以,給我一百萬,把祖芸被你勒索的錢還來,那我們從此就兩不相欠!”方婉萱給唐逸一個“臺階”下,用錢把一切全一筆勾消!

唐逸的心猛地一陣抽痛,他整個眉都快糾在一起了,她怎能表現得如此絕情!

方婉萱才不是絕情,她根本就是太痴才會反其道而行。方婉萱往前走,唐逸沒再阻止她,默默地跟著她一起下天橋。她走至公車站牌,他也護送著,他還不想說再見。

她冷笑了一聲。“你放心好了!我沒有懷孕,你不用怕我暈倒,再大的雨也擊不倒我!我不是那麼脆弱的溫室花朵,我是‘瓊麻’,你在澎湖當兵該知道,我是那種經得起大風大浪的韌性植物!”方婉萱不是孕婦,上公車也不必人讓座。

唐逸默默想著瓊麻,想著方婉萱的驕傲與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