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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不!我要去看他!”我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看見無法阻止我,只得去門外叫來護士,推進一把輪椅,把我扶到了椅子上。

出了門,我才看到,這裡是醫院的特護病房,走廊上靜悄悄,是中午,陽光炙熱,樓下的樹和花草都鮮豔得讓人心醉。

我貪婪地深呼吸。推輪椅的年輕人停下來,在我身後輕聲笑:“恍如隔世,是吧?”

是,他形容得很貼切。

穿過走廊,來到監護室外面,隔著玻璃窗,我看見陳鵬躺在病床上,一條腿被半掛著,打了石膏。

“他的腿骨折,頭上縫了幾針,其他的地方沒有受傷。”身後的年輕人彷彿很明白我的心思,輕聲說。

“我可以進去嗎?”我想站起來,腿卻不聽使喚,哆嗦著又坐了回去。

“他睡著了,過會再來吧。”

陳鵬果然睡著了,我看見他胸膛起伏,節奏均勻,一顆心終於安放回胸腔,我哭了。

那個年輕人一言不發,把我推回了病房,等我重新躺到床上,他才笑了一下。

“黃大坤呢?”我這才想起來。

“黃先生也很好,在隔壁病房,有警察在做筆錄。”

“哦。那……”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滕志遠是吧?”他笑。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相當斯文,戴著副近視眼鏡。

“他瘋了,或者也可以說他傻了。”他裂嘴笑:“我們趕到的時候,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拉著我們說他看見了鬼,還是一個漂亮的女鬼。”

年輕人可能覺得很滑稽,說完又忍不住笑。

我沒笑,心裡像塞上了鉛塊。柳意最終還是報復了他,我不知道這樣的報復是殘酷還是慈悲,滕志遠的靈魂已經被她帶走了。

“不過現場真是奇怪,連警察都覺得太奇怪了。除了你們三個人昏迷不醒,滕志遠一個人在工地上亂跑,還有兩個人一個倒在頂上,一個倒在密道的入口處,叫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連自己為什麼在那裡都不知道。”

我不出聲,默默地聽。

“更奇怪的是,黃先生和滕志遠的車在離鎮上還有一公里的地方被發現,車上沒有人。第二天警察才發現在離車有五百米的地方還躺著兩個人,跟那兩個一樣,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不過這四個人都是毒販,都有前科。”

“嚴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他很好奇地壓低了聲音問我。

我搖搖頭,正想說話,病房門被推開,黃大坤走了進來。

“黃先生。”年輕人立刻站起來,恭敬地退到一邊。

我詫異地看著黃大坤,他的頭髮白了一小半,看上去名正言順地老了。

“睡得還好吧?”他沒有理會那個年輕人,溫和地問我。

我還是不出聲。

他看了一眼助手,那個助手就知趣地出去了,順手把門關好。

“警察走了?”我這才問。

“嗯。”

“你怎麼跟警察說的?”我好奇地問他。

黃大坤眨眨眼睛,笑,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邊:“我告訴警察滕志遠劫持了我們,要我拿三百萬的贖金,我不答應就把我們打昏了,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

“警察會相信嗎?”

“那誰知道。”他呵呵笑。

我也笑,這會成為一個迷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陳鵬會不會知道呢?我很懷疑。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是問。

“昨晚?”他睜大眼:“楚楚,你睡了兩天了你知道嗎?”

兩天?我笑,難怪我此刻精神很好。

“那天下午,滕志遠給我打電話,叫我獨自去糖廠,說藏了批貨在那裡,如果我不去,他就會報警揭發我,於是我就去了。”

“然後呢?”

“我到之後只有他一個人在辦公室,拿著一份協議要我簽字。”

“什麼協議?”

“無非是要我繼續合作,給他資金。”

“你沒答應?”

“是啊。”

“他不是很有錢嗎?幹嗎一定要你合夥?”

“呵呵,楚楚,他哪來的什麼錢?他裹上的那個外國女人確實不簡單,是境外一個販毒集團頭目的情婦,他帶著她跑到中國,可能順帶捲了錢走,如今那個團伙也在到處追殺他,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