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實在的人。
“柳意,有人說我們長得像姐妹。”我笑。
她也抿了一下嘴。
“你投胎去了嗎?新家好不好?”
她不出聲,半晌才若有若無地搖頭。
“沒去?”我驚訝起來:“你不是說七天之後就要去投胎的嗎?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你怎麼還不去?”
“去不了。”她呢喃。
“去不了?去不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身上有天理難容的罪孽?上蒼要懲罰她?罰她下地獄?
“不是。”她說:“我去不了是因為有人不要我去。”
誰?誰這麼歹毒?
她沒有回答,而是垂下頭。
“你怎麼不走近一點?”我問。
“不敢。”柳意傷感地搖頭:“你看見我的時候我只是一個魂魄,如今我成了真正的鬼,不能靠近你。”
“為什麼?”魂魄和鬼有區別嗎?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我只能在你夢裡出現才對你是無害的。”
“我在做夢?”我詫異地說。
“他要醒了。”柳意突然顯得很惶恐,急急地說:“楚楚,對不起,真的不想把你牽連進來,可是我找不到人幫我,你幫我好嗎?”
“我要怎麼才能幫你?”
“幫我入土為安。”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屏風那裡只有一點淡淡的霧氣。我拼命伸手想挽留她。
“啊——”有人嘶啞著嗓子叫。
我猛地睜開眼,看見陳鵬已經坐起來,眼睛瞪的老大,滿頭的汗水。
“你怎麼了?”我也坐起來,身上軟似棉花。
“啊,沒什麼,我做噩夢。”他呼呼喘氣。
我開了燈,屋子中沒有別人。
“你會做夢?”我嘲笑。
“剛才夢見屏風那裡有個女人。”他心有餘悸地說:“還夢見她在說話。”
“夢見哪個女人?”我暗自心驚。
“沒看清。”他倒回床上,抹汗水:“感覺好恐怖,陰森森。”
“聽見她說什麼了?”
“也沒聽清,最後好像在說什麼入土為安?”
我不出聲,良久才深呼吸。這麼說,柳意真的來過?連陳鵬都看到了,她真的成了鬼。
“睡吧。”我安慰陳鵬:“肯定是你打牌輸了錢,怕我罵你,才做這樣的噩夢。”
他疲倦地笑笑,伸手抱住我:“我又沒經常賭。”
我輕輕拍他的手,哄他睡覺。
其實不用哄,他的呼吸已經很快平穩,漸漸沉重,睡過去了。
我沒有睡意,睜著澀痛的眼睛看著那個屏風。
柳意說的話清清楚楚,她沒能去投胎,是因為有人阻攔。可是什麼人才能阻止一個魂魄呢?她還說未能入土為安,那她的墳墓豈不是一個掩人耳目的空墓?
不太可能啊?葬禮那天我雖然去的晚,可是明明看見有很多人出席的啊,還有柳意的母親,眾目睽睽之下如何做假?再說留著柳意的骨灰又有什麼用?
陳鵬曾經聽說是黃大坤親手把柳意的骨灰捧進盒子,雖然他中途退場,沒能親手安葬她,可是還有那麼多手下和她的家屬在場的啊?
如果柳意的骨灰沒有埋葬,那又會在哪?
想不明白。
天亮了,我起床給陳鵬準備早餐。說實話,在一起三年我難得給他準備早餐,我很懶,很多時候等我起床他已經上班去了。
叫醒陳鵬,看見他睡意朦朧,歪歪倒倒地去洗臉,我很心疼,等他坐下來喝牛奶我試探地問:“鵬,要不你辭職吧?”
“為什麼?”他嚇了一跳,瞌睡都嚇沒了。
“太辛苦了,錢又不多,不如辭職,我把店打出去,我們去做別的生意。”
“做什麼生意?”
“你以前做過採購的,不如我們也去生資市場租個門面做化工原料?”
他怔怔地看著我,隨即哈哈笑,伸手擰我的鼻子:“你呀,想的這麼簡單!你以為經營生產資料跟你賣睡衣一樣?幾萬塊錢的本金就夠了?做原料生意全靠錢去堆,還要有資本積壓得起,另外,也不像你賣睡衣那樣,賣一件就能收一件的錢,做那個生意經常收不到錢的。”
“難道買東西都不給錢?”本書由87book。com提供下載
“給的啊。買的少的一般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大客戶就不是了,要的多,你得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