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智地認為他應該是後者,可是直覺卻告訴我他更接近前者。
“你有事嗎?”我問,並且給他倒了杯水。陳鵬說有客人來的時候應該倒杯水,只是熱水器還沒有開,水的涼的。
喝白開水有好處,只怕他已經忘了白開水是什麼味道了吧?
“我只喝白開水。”他說。
我吃了一驚,難道他會讀心術?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有點不耐煩了,我不喜歡吞吞吐吐的男人。
“我只是來看看你。”他說。
我把杯子放到櫃檯上,心裡驚詫。看我?我有什麼好看?
“小陳跟你說過吧?今晚有慶祝,希望你能參加,我等你。”他匆匆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目瞪口呆。之前關於那個舞會我只是猜測,我猜測他特意叫陳鵬帶上我是想見我,沒想到一大早他就特意跑到店裡來直接地告訴我了。
這麼早,他昨晚應該是住在樓上的,那個房子沒有新的女主人,他會一個人住在那裡嗎?
狡兔三窟,他可能還不止三個窩。
我想起那個夢,低頭看看手裡的鑰匙。
也許,真的是柳意在跟我交代什麼?
柳意有未了的心事,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不肯說出口,也不肯去了,又沒有真的放開,我不明白她究竟想要我幫她做什麼。
想了幾分鐘,我關了店門,轉身去後面的小區。
出了電梯,我還在看手裡的那把鑰匙。走廊上還是沒有人,這個小區是商住兩用,進出的人相當雜,所謂保安其實形同虛設,根本就沒人會過問一聲。
我想,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黃大坤才把自己的女人安置在這裡,方便走動的吧。
我開門進去,順手反鎖了門。
已經是第四次進這套房子了,屋子裡的佈置跟前幾次來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沙發用白布罩住了,茶几上有些微的灰塵。
兩間臥室,其中一間佈置成書房,但書櫃是空的,寫字檯的抽屜裡也是空的,一張紙都沒留下。我進了臥室,床上的被褥看起來確實有人動過,床邊還放了雙男式拖鞋,看來他真的是住在這裡。
我看向衣櫃,夢裡柳意說日記本就放在衣櫃的頂端,但是我只看了一眼就失望了,這個衣櫃的頂端跟天花板相連,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地方放東西,甚至連縫隙都沒有。
開啟衣櫃,從櫃頂的高度看到天花板應該是有一段空間的,但是我抬手摸遍了都沒發現那塊有鬆動。難道那個夢僅僅只是一個夢?
“柳意,柳意,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又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坐在床邊喃喃。
房間裡很安靜,六十多的高度隔斷了外面的紅塵滾滾,耳朵裡有嗡嗡聲,很細,只是沒人回答我。
我嘆了口氣,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柳意以及柳意死亡的真相到底跟我有什麼聯絡,還有,為什麼黃大坤看我的神色那麼複雜?
如果說他只是單純的好色,想打我的主意我是不相信的。第一,我並沒有漂亮到讓一個陌生男人見一兩次面就想佔為己有的程度;第二,色迷迷的眼睛我見的多了,沒有一雙像他的眼睛那麼含蓄和困惑,他好象在為我而感到困惑?
時間已經不早,而我找遍這個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沒發現任何稱的上發現的東西。我打算離開,柳意已經死了,按時間算應該早已轉世為人,而且這個房子換了位女主人,新的女主人也已經死了。
我想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無意間湊上去看熱鬧的觀眾,這個房子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應該跟我沒有關係的,我打算離開。
手已經放在門鎖上,我突然聽見“嚓”一聲,很輕,我呆了一下,不置信地看著鎖。
又“嚓嚓”地響了兩聲,我猛然醒悟,是有人在開門!
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黃大坤剛剛才走,不太可能中途返回,但,萬一是他呢?
我嚇得大氣不敢出。
聲音停止了,門外人並沒有固執地想開啟門,而且開鎖的聲音聽起來很小心,不像理直氣壯那種,我遲疑了一下,把眼睛貼到貓眼上。
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我差點坐到了地上。貓眼裡,外面也有一隻眼睛!
黑漆漆的眼睛!有人在試圖窺視!
心彷彿在冰水裡撲騰,我呆如木雞。應該無處可藏,我只好站在那裡,等著被發現,等著被抓。
可是,過了幾秒鐘都沒有動靜,我疑惑起來,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