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精心打扮,亮麗的如同鮮花,柔和好似美玉,她那織繪出精美的圖案的華麗服飾,照得人目暈眼花。
她的琴亦是彈得絕妙,將人帶入一種纏綿悱惻、欲說還休的境界,淡淡憂傷的琴聲,加上琵琶所獨有的“泣泣私語訴衷腸”之特點,讓人沉醉在音樂意境裡而欲罷不能。
宋舞儀,原來如此喜歡尚瑜,藍希環想起前些天宋舞儀向尚瑜告白的事,不禁嘆息地搖搖頭,尚瑜那個人,看似無情,卻似有情,說他有情,可他偏偏又無情——那個人,寡情。她知道,宋舞儀得努力再努力。
一曲既罷,滿堂喝彩,女客們心中既是羨慕又是嫉妒,投向宋舞儀的眼神亦是百般複雜。尚瑾看在眼裡,也不說破,陸續點了幾個姑娘,讓她們各自表演才藝,場面總算和樂融融。
這時,側門邊,尚瑜與範筒悄然而進。女客們剎那間見到他,不禁都呆了,待尚瑾輕咳兩聲,方霞飛雙頰含羞垂首。
尚瑾見狀,悄悄朝他打了個手勢,他卻搖搖頭,就坐在下首。望著女客們期待的目光,尚瑾微微一笑:“下面的題目是告白,物件是本人的弟弟,尚瑜。只有一名幸運者哦。”
女客們頓時竊竊私語,她們不好大聲叫嚷,只能攥著手,平息自己的緊張感。藍希環抬頭瞥了尚瑜一眼,恰巧尚瑜也正在看她,她不知為何,心裡一跳,急忙裝作喝茶,把頭低了下去,直嘆尚瑾的奸詐,尚瑜若是當眾被告白,自然無法直率地拒絕,那女孩兒就有機會了。
尚瑾剛要示意侍女抽紙,範筒卻上前一步,先從裡面抽出了一張,一看,是一條大蜈蚣!
格格大喜而笑:“那是我的!”
眾人的眼光頓時都射了過來。宋舞儀更是憤懣,她悄悄走到格格身邊,正要小聲對格格說些什麼,範筒卻念出了上面的字:“尚珝。”
全場轟動!
範筒怕眾人不信,便把卡紙傳了下來,上面果然是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尚珝。
藍希環急道:“你怎麼寫了我的名字?”
格格見眾人都看著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大聲笑著回答:“三哥哥寫了人家的名字,人家自然也要寫三哥哥的名字!”
“咔——”藍希環手一頓,嗑香榧的指甲斷了。她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重重地吐了口氣“呼——”像尚瑜告白?還是以弟弟的身份?開什麼玩笑?!
女客們先是不滿,而後都看開了,尚珝告白總比被其他姑娘搶了好,更何況女人天性是腐女,此時看著“兄弟”兩人,個個俊美無比,莫不在心裡想著誰是攻誰是受。
因此,女客們愈發興奮,都坐直了身體、豎起了耳朵,連茶也不喝了,就怕漏了一個字。
尚瑜則被尚瑾“請”堂中央,他一如既往的優雅,女客們莫不把眼神轉到藍希環身上,感到她任重而道遠,說不定以後還能當個教材。
藍希環臉上一片粉櫻色,幸好她帶了面具,沒人看得見。直到站到尚瑜面前,她依然低著頭,在心裡腹誹範筒的“金手指”。
尚瑜小聲地調侃道:“地上沒有告白詞可以讀哦。”他欣賞著她粉嫩的耳垂瞬間變成紅透。
藍希環很快調整了心態,靈動的眼眸掃過眾人,甜甜地笑道,“大家,聽好哦,我不重複的。”
“我們只是在在演戲而已,只是在演戲,我只是尚珝,尚珝而已!”藍希環在心裡暗示了自己無數遍之後,終於緩緩地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有些傷感,有些令人憐惜。
“哥哥,打從孃胎開始,我便開始仰望你,看著你高大的背影,那裡彷彿有我的一切。”藍希環直視著尚瑜深邃的眼眸,一切都如此順其自然地脫口而出,“我眼中的你近乎完美,一顰一笑都不失風度,一舉一動都俊朗非凡,可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殘忍?”
尚瑜僵住了,望著藍希環靈動、清澈的眼眸,一瞬間,他似乎感到這不是在演戲,這是尚珝的真心話!尚珝,你原來一直都是這樣認為嗎?
“我站在遠處,默默地凝望著你,可你不懂;你向我走來,我明明知道,你不會看我一眼,可我仍渴望你能在我面前止步……”藍希環繼續說著,淚如雨下。
堂裡鴉雀無聲。只有她的話語在迴盪,眾人都被她幾乎不假思索的言辭感動了,只有尚瑜知道,這些話意味著什麼。
“我們終還擦肩而過,你留給我的,只是一個冰冷的背影,我喜歡你,可你不懂;我讀不到你的心,可我只知道,我心中永遠有一個空位在最中央——一直屬於你!”
告白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