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神迷離的樣子,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她強自鎮定地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臂,使勁地把他往外面拖,“這是我的床!”
尚瑜得意地一笑,精準地抱住她,像扔垃圾一樣把她扔進床裡:“別淘氣。”
藍希環摸了摸被摔痛的屁屁,搶了被子抱回懷裡,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道:“兄長大人,您越來越過分了。”
尚瑜笑:“有嗎?”
藍希環狠狠戳了戳他的手臂:“人家的閨譽怎麼辦?”
尚瑜更笑:“現在你是我弟弟,除非你恨嫁了。”
藍希環氣得一跳三尺高,她順勢撈撈了個枕頭,蓋頭蓋臉地朝他一陣亂打。尚瑜急忙伸手抓住枕頭,她愈發憤怒,把枕頭一扔,撲在尚瑜身上,使勁地掐他脖子。
尚瑜不甘示弱,兩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團。新仇加舊恨,使藍希環略佔上風,她騎在他身上怒道:“尚瑜,你到底要利用我到什麼時候?”
尚瑜不答,反而直勾勾地瞧著她的胸口,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她以為自己衣領張開了,忙低頭一看,可尚瑜卻抓緊機會,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淡淡道:“我怎麼利用你了?”
藍希環掙扎了幾下,未果,遂伸手一掌朝他背上拍下,氣急敗壞道:“壞蛋,快放開我!”
尚瑜知她生氣了,便放開她,坐回原處。她慌忙坐起來,抱著被子,縮到了角落裡,遠離他的勢力範圍。她瞪著他道:“你讓我扮你弟弟,又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我大秀兄弟情,是要把我推到風口浪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方便你行事,不是麼?”
尚瑜點點頭:“確實。”
從讓全城人幫忙找她,到當眾抱她,到在晉王、太子面前寵溺她,這一切,莫不是尚瑜的做戲。藍希環也一直知道他在做戲,可她仍然忍不住心痛,難道她的價值就只是一枚棋子麼?
藍希環低垂的頭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她向來不喜歡被人瞞在鼓裡,可尚瑜總是絕口不提,甚至太子和晉王也不提,她有種預感,那個地方絕對非同小可。
尚瑜只是敷衍了事:“去了你就知道。”
藍希環心裡苦悶,她辛辛苦苦當他棋子,為他出生入死,結果他卻連這個也不願意和她說。她垂下臉,緩緩道:“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她說了一半,頓了頓,有再說下去,其實那個問題問不問都一樣,只是她心裡不舒服而已。
尚瑜微微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道:“睡吧。”
藍希環瞪著他,就是不肯睡。尚瑜知道她心思,又笑道:“我不是晉王,對孌童不感興趣。”
藍希環生氣地把枕頭往他身上一砸,把被子一拉過頭,睡了。尚瑜倚在床邊,怔怔地看著羅帳,也不知在想什麼。少時,被窩裡傳出一聲幽幽的嘆息:“兄長大人,你比他還壞。”
第一卷 021 又一城
翌日清晨,藍希環打了個哈欠醒來,尚瑜已不在床上,她瞧了瞧自己的衣服,總算對尚瑜有了一次正面評價,不管他多壞,至少他是個君子。
才剛走出花廳,她就又推翻了對他的好感,尚瑜坐在梳妝檯前笑著朝她招手道:“珝兒,快來幫為兄梳頭。”
藍希環念頭一轉,眉開眼笑地答應了。她先是熟練地把他頭髮梳直,攏於頂,用紅色的絲繩繫好,彎曲成鬟,又在發頂做出巍峨瞻望之狀,戴上蓮花冠。
尚瑜瞧著鏡子裡的“美人”,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她果然做不出什麼好事情來。她瞅著他扇子般的睫毛,詫異道:“你的睫毛是假的吧?怎麼可以這麼長?”他開始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藍希環頗為自得地在他臉上修理了一番,畫了傳說中最妖媚的眉毛。他忍無可忍,惡狠狠道:“尚珝,你活膩了,是吧?”
藍希環不禁咋舌,尚瑜居然在發大火時仍然記得沒有交錯名字,可真強悍。
好巧不巧,這時,侍女走進來道:“兩位公子起床了嗎?奴家——”她她尖叫了一聲,捂著臉跑了出去。因為她剛好看到尚瑜把藍希環按在梳妝鏡子上,兩人距離不到半尺,神情曖昧,眼神迷離,似有奸/情。
不到一個時辰,尚瑜是個弟控這個訊息就傳遍了桃溪城。
尚瑜、太子、晉王三人混戰,誰也佔不了便宜,如今聚在一起,且目標一致,乾脆同行。
每天,他們都在藍希環面前口蜜腹劍;每到一個新地方,他們都在藍希環的背後秘密聯絡人馬;每個夜晚,都有一撥又一撥的殺手湧向他們下榻的客棧,又有一撥又一撥的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