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秋池打算自首的時候,一陣騷動從大門筆直傳來,與她迎面而來的一大束鮮花就在發愣中送到她手中。
啊!好美麗的花朵,出現在最沮喪的時刻,安慰的意圖特別地受到青睞。瞠大雙眼,沈秋池不得不感受到溫馨。
“我想我應該道歉,對你態度惡劣是我的不對,就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她曾經猜測過,此刻早已心知肚明,能惹惱她的男人不多,最嚴重的也只此一人。卡片上只有齊景熙蒼勁的筆跡寫著上述字眼,在花店人員的辛勤下,必恭必敬地被送到開廣,矗立在她面前,引起眾人的驚歎聲,不用署名,如此霸氣的言辭早就透露出訊息。
習慣了女人溫柔的呵護,男人的霸氣是陌生的毒藥,包裹著甜蜜的外殼,一嘗就會上癮。捧著一大束香氣撲鼻的花朵,沈秋池的心有了些許莫名的情緒,這個男人呵,實在太做作了。
她是不喜歡噱頭的,門當戶對的觀念根深蒂固地盤結在心中,鍾情與專一才是此生惟一的避風港。她知道自己的缺憾,沒有完整的家庭在許多人的心中還是不完美,雖然還沒嚐到愛情的滋味,沈秋池卻堅信,惟有平凡不起眼的男人才可能與她共度平靜無波的今生。
但是女人的理性總是容易被感性牽引,輕易的讓情感凌駕其上掌控一切。在她的內心深處,無法解釋的渴望下,某根不易被發覺的心絃,悄悄地彈起無聲的情歌,一陣又一陣。
在眾人騷動的同時,沈秋池桌上的電話響起,傳來禍首的聲音。“喜歡我送的花嗎?”
“你有什麼陰謀?老實招供吧,嬌滴滴的我受得了打擊,不差這一次。”感動是一回事,保護自己卻更重要,遲鈍不代表她無知,所以沈秋池說出口的話確實不怎麼動聽。
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言辭中帶來的犀利讓她受傷太重了,只能藉著拉開距離護衛自己。
“好無情哦,你傷了我脆弱的心靈。”
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想必是笑著說出口的吧!“你的心是銅牆鐵壁做的,別以為大家都一樣。”她不在乎地回答,心裡卻早已心虛。人家的一片好心,可別當成驢肝肺,笑一個、笑一個,說出口的話將來才不會後悔,她努力告誡自己。
“花還漂亮嗎?”
“很美,不過下一次別破費了,我聽人家說過,作家在完稿的階段最是歇斯底里,沒關係,我能諒解。”沈秋池故作大方,只能在口頭上說說漂亮話,實際碰上時,當然不會這麼和顏悅色。
“哼哼,可真謝謝你的大方。”齊景熙在電話那頭幾乎失笑,這小女生太好玩了,受了氣之後還口口聲聲為他人著想,換成是他,早就使出撒手鐧,讓對方體無完膚了。
“希望沒有下次。對了,你的文稿到底好了沒?齊大作家,我什麼時候‘方便’再跑一趟?不能白跑了哦。”口中的原諒是一回事,至少在言辭上,沈秋池還是要小小挖苦一下。
“咦!文稿嗎?”齊景熙怔了會兒,昨天她衝出去之後,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居然自己找了快遞將檔案送到開廣,早知道她的反應如此,就不需多費心思。
“對呀,那份稿件是我的主要任務,也是你的生財器具,你……你可別說又忘了,才不過昨天的事情,否則我……就算送再多的花來,我也一樣不買賬。”
這男人當真是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嗎?不祥的預感有如當頭棒喝,沈秋池虛軟的身體中有著頭皮發麻的感覺,老天爺,就算擠也得從他那壞腦子中擠些東西出來啊!
“放心啦,我有所準備了。”他誆她的,可是,能騙她再見一次面,才真是順了心願。
“我今天過去。”怕他又黃牛,沈秋池急急地訂了邀約。
“好啊!”齊景熙爽快地答應,等著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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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池是衝到齊景熙家的,工作至上,還有高尚的情操不容許她再次失誤,到齊家是不得已中的下下策。然而,這次說什麼她也不要到他房間裡,那兒有妖魔鬼怪,吃虧上當過一次就夠了。
而齊景熙穿戴整齊地等著她地到來,久未有女人讓他如此掛心了,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一個夜晚吧!
“拿來。”沈秋池開門見山地說,半句廢話都不講。
“我肚子餓,你要不要……”
“不要,你快把東西給我,然後就莎喲那啦,下回再見。”她猛烈地左右搖晃著頭,只差沒將頭搖下。
“不好吧——”他將尾音拉得長長的,硬是釣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