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是一直想來我們畫室嗎,明天過來吧,主樓205。”
“明天?明天4月1啊,你不會晃點我吧?”
“滾!”她掛了電話。
大學裡的愛情就是那麼廉價,那麼不可靠,一方面那時候還太天真,不知道社會里的苦,另一方面就是大學裡的感情根本很少是愛情,只是一種孤獨寂寞下想找一個人來傾訴而已,當然那個傾訴對像最好是異性,或是一種潛意識的生理需要吧。
我認定生命中第一個女朋友是小柳,第一次對她動心是在她們的畫室,而不巧,那天卻是愚人節。
工業設計專業隸屬學校機械工程學院,其實就是純粹的美術專業,特別是小柳她們工設文班的,一個班30多人全是走的美術路線,高考文化分很低,主要看專業分,學費也比我們高出3倍。最特別的還是他們專業的人都很另類。
為了能更加自然的融合到他們班的氛圍,我換了形象,穿了條很髒的牛仔褲,上身一個小風衣,還帶幾個菸頭燙的洞,頭髮弄的和被手雷炸過一樣,照了下鏡子自己都笑了。出門時候嚇的猴子大叫,
“操!你丫沒飯吃了,還真去要飯啊。”
走在校園裡,我的回頭率很高,估計把我當扶貧生了。在他們偶爾的指指點點下我更有些緊張了,剛到主樓門口就開始猶豫。傳說女生第一次主動約你,很關鍵,這也往往關係著你和她之間是天長地久,或是無疾而終,而我思路卻簡單的很,感覺就是她的聲音像磁鐵般的把我吸了過來,至於是否有戲,還是她那個住梅嶺的男朋友大康在我看來根本不是個事兒。
上到2樓,走了一會兒,隱隱約約地,我的耳邊響起了鋼琴曲,聲音越來越大,聽著聽著,幾乎要跟著哼哼起來——終於記起來了,是《夢中的婚禮》。
推開了205的門,頓時被震撼了,放眼四周,我目光甚至沒有去找小柳,映入眼簾的是閃亮的一個景象,整個大教室只有很多畫板,幾個學生認真的作畫,講臺被一塊很大的紅布包起來,上面有一個猙獰的綿羊頭骨,講臺的兩角放置了兩個臺子,一個上面放滿了水果和一個器皿,另一個放著石膏頭像海盜。不知誰的小裡放著剛剛聽到的李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眼前的一切將我完全擊倒,在我想象中,那就是藝術的殿堂。至少那是我當時的認為,所以當時的我愛上了這裡,愛這裡的音樂,這裡的佈局,當然還有約我來這裡的小柳。
陶醉過後,我慢慢走進教室,只見小柳在認真的畫著那些水果和那個瓶子,身上臉上都是水粉顏料。她也發現了我,沒等說話先笑了出來
“咋整的,和逃荒一樣,為了來見過是不是困難重重啊。”
“沒!我這不是想把自己也弄的和你零距離嗎。”
“滾!我就那麼得兒啊!你帶煙了嗎,給我一根。”
我馬上拿出盒紅山茶,
“我窮人,買不起520,湊合下吧。”
小柳對我的摯愛似乎絲毫看不上眼:
“你自己留著吧,土狼給我來根菸。”說著旁邊那個叫土狼的哥們甩給她一包駱駝,叫我感覺到親切的是他的頭髮也像被炸過一樣。
小柳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又發了我一根。我點燃不以為然猛吸一下,頓時嗆的說不出話,一邊的土狼操一口東北音笑到:
“這煙重,你得慢慢整,不過這煙好啊,有勁,像俺們通宵畫畫包宿時候抽它,一點不困,賊好使。還能壯陽,以前美國大兵抽的。”
突然之間,我感到與小柳兩人之間無話可說。只是聽土狼講駱駝。
我仔細看小柳的畫,在我看來真不錯,但為了裝出我也懂點,拉進距離,隨口就說:
“美女,畫的真不錯,不過好象整個畫面色彩的乾溼、厚薄結合不是最好,顯的多少有點粉氣和滯悶。”
小柳很是驚訝:
“你懂這個呀!”
“我小時侯畫過好幾年國畫。不過對水粉就沒有研究了。”
“靠,太好了,其實都差不多,以後你練練就可以幫我畫作業了。”說著小柳第一次向我投來期待的目光。
“我哪成呀,倒是我喜歡你們上課的環境,我會經常來的,至於幫你畫作業那還要看我的造化了,咱現實點吧,我還是幫你操你們老師祖宗18代吧。”
“哈哈,我看行!”
看她情緒{炫}高{書}漲{網},我馬上試著再次拉緊距離:
“我發現咱倆還真有緣,那次在華聯你把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