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在地上長長的影子,她確定那不是鬼。只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卻怎麼就覺得那樣好看的容顏似曾相識,除了剛才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然後再無半分害怕。
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地想要離開,卻又想靠近這人。
不過,這人不是店裡的客人,而這店被餘靜姝包下,是不準再住進客人來的,這人是哪兒來的?
紫蘇一點兒沒有往這人是竊賊上想,就像是看到對面鄰居一樣,隨意問了句:“你是——”
按說,陌生的男女,而且這男子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人家後院,身為女主人,沒有驚慌失措的大叫大喊,如此地淡定,已經算是非常友好了。
那男子應該感覺不錯才是,可是,他臉上的笑意因了這句話,忽然便僵住了,剛才如陽光燦爛的神情頓時一黯。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神情失常,而眨眼,這男子又是一副和煦的笑意,輕聲道:“我是這裡的客人,你是掌櫃的?”
紫蘇點頭,奇怪地問:“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男子的眼眸裡幽深無底,令人看不透,卻很是禮貌道:“我知道,福運被人包下。我初來貴地,臨時投宿,天色已晚,實在找不到落腳之地,是小菊姑娘好心留我一晚。我知道的,明天一早就走,不會給掌櫃的添麻煩。”
紫蘇的擔心全被他說中,並且已經解決,這人倒是心思通靈的很,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便客氣地笑笑:“你到這裡有什麼事?”
這人倒是來的時間不長,並不知道前面的事情,但是半夜在客棧裡四下轉總得有個合理的解釋。
“不好意思,我想找茅廁,但是這麼晚,沒有看到人,問不到,我也一時沒有找到。”男子歉然地說。
不知道是他的習慣,還是紫蘇覺得自己多疑,這人看起來並非猥瑣之人,但是看她的時候,總好像帶著探究,那一雙眼似乎要看穿她心裡的所思所想一般。
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卻又無法討厭這人。
“哦,那邊就是,”紫蘇指了方向,男子邁步,沉穩而不急不緩,就像萬事皆在掌握那般行去,她想了想,對那人背影囑咐了一句:“天黑,小心點。”
然後紫蘇便徑自上樓。
等到她的腳步聲消失,已經行至一處暗影裡的男子停下腳步,轉身回頭,看著那剛剛消失的窈窕身影,定定凝眸。
空氣中彷彿還有她的氣息,耳邊彷彿還有她的聲音,記憶中那樣天真爛漫的笑意卻不復存在。
為什麼她看向他的目光是那麼陌生?竟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是忘卻還是不再相認?
他垂落的眼眸裡終於流露出不曾在人前被看到過的傷感,他的心漸漸沉入這黑暗無邊的夜色之中。
良久,那屹立的身影被露水沾溼,一聲嘆息也凝結了微涼的露水而沉重。
紫蘇剛走到門前,那裡面等待已久的人就一把拉開門,將她拖了進去。
暈頭暈腦地被按在牆上,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地襲來,紫蘇被動地承受著,她知道這是誰,那樣熱切的彷彿要將人融化的,只有他。
他用雙手固定住她的頭,用身體抵住她,狂熱地席捲她唇舌間的甜美。
很快,她被他所感染,用雙手抱住他緊實細窄的腰,貼在他的胸膛上,那樣年輕,那樣堅實令人信任依靠的感覺真好!
只是,今日的慕容凌熱情顯然過高,一直吻,後來又像只小狗一樣在她唇上啃噬,讓她有些微微地痛,卻並沒有下狠勁。
終於,紫蘇受不了,拼命地推開他。在慕容凌顯得粗重的呼吸中,小聲而不悅地問:“你怎麼了?把我當肉包子啃呢?”
好吧,兩個生手一開始還牙齒磕牙齒呢,現在也磨合的差不多了,有沒有多少技巧不知道,反正每次兩人感覺都很激動,快樂,滿足。
誰知道今天慕容凌忽然又發了什麼瘋?
“你剛才和誰在說話?”慕容凌前腳從自己屋子進門,後腳就翻了出來溜到紫蘇的屋裡等她回來。
等啊等,覺得過了好久,還不見蹤影,於是溜到走道上看,正好看見紫蘇在後院門口與人說話,那是一個高大的男子背影,那樣的挺拔屹立,顯然是個年輕的男人,他心裡有些不快了。
“哦,是小菊撿進來的一個客人,他要找茅廁,我就指了個路。”紫蘇解釋道。
慕容凌見紫蘇說的很隨意,壓根就沒拿那人當回事,心裡立時覺得舒服多了,但是還不能馬上平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