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轉轉眼珠子,“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他微微一笑,“好啊。”
我清清嗓子,開始表情嚴肅地講笑話……
“有一天,小明和爸爸在吃麵條,小明感覺嗓子癢,打了個嗝,嗝出蛆蟲的一半。小明說,哈哈,爸爸這根麵條還會動哎!爸爸皺眉說,別糟蹋東西,吃回去。於是小明“滋溜~”一聲又咽回去了。”
為了突出噁心的效果,我把那 “滋溜”說的特逼真,就像是從牙縫裡邊,嗓子深處擠壓出來的。
果然,蘇銘亞放下了筷子,然後……很開心地笑了。
笑了?!是的,他笑了。
而且笑的很誇張,不是呵呵,而是哈哈,他笑的清澈眸子裡都盈盈泛著水光,我驚悚地看著他。
這笑話是我有一次中午吃麵條的時候,辛欣無所畏懼地隨口一說,又噁心又冷,我差點就連隔夜飯都給吐了。辛欣是我們宿舍的冷笑話噁心笑話以及黃色笑話天后,我們都愛聽她說,吐啊吐啊的,也就麻木了。
只是,眼前的這位,他居然笑的這麼……讓我非常想對他高唱一句廣告詞“停不了的樂死”。
過了好一會,蘇銘亞才止住笑,他定定地看著我,眼底因為淚光顯得含情脈脈,他微笑著開口:
“祁月,你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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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銘亞送我回的宿舍,上樓的時候,我渾身都是僵硬的。
蘇家二兄弟都太極品太詭異,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我深深地震驚了。
就連宿管阿姨意味深長對我說的那句“祁月,阿姨終於見著你男朋友了,長的多秀氣啊,比姑娘還好看,居然還能把你折騰成那樣,哎喲,真是人不可貌相。”也被我給自動過濾掉了。
進了門,我還沒坐下來,就被辛欣飛來的一本雜誌砸個正著。
空氣裡也飛來她的陰陽怪氣的腔調,“祁月,你怎麼每天回來都這副鬼樣!”
我揉揉腦袋,沒理會她的話,撿起她的雜誌,衝她吼道:“幸好你是拿《女友》砸的,你要拿到是《瑞麗》,你明兒個見到的就不是我的鬼樣了,你見到的是真正的女鬼,懂麼?”
她瞟了我一眼,用漂亮的水晶指甲敲敲桌上那本厚實的《瑞麗》,驚喜地說:“對啊,那我以後都用《瑞麗》,多實在。”
嗤——我十分不屑,開啟櫥子開始翻睡衣。
“不過說真的啊,你跟蘇銘亞小王子怎麼樣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我旁邊,神秘兮兮地問。
“他誇我可愛來著。”我轉過頭,朝著她,把嘴咧地快到耳根了。
“哎喲,真醜。”辛欣嫌惡地避開目光,繼續問道:“你怎麼表現的?讓我們小王子開金口誇你可愛?!”
我拽出睡衣,撇嘴:“能怎麼表現啊,就是他點什麼我不吃什麼,最後吃麵的時候還講了個超噁心的笑話。”
“……”辛欣被我震懾了一下,喃喃問:“小明和爸爸?”
“嗯。”我點點頭。
她突然激動地跳起來蹂躪我頭髮,“你講的這個!?你找不到別的話說了麼?”
“嗯。”
“完了完了,看來,蘇銘亞誇你可愛可能是反語來著。我剛剛在陽臺上曬衣服,看到他還送你回來了,以為有戲。結果……唉,不過這孩子可真有家教啊。你說你怎麼能這樣?!”
“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平時講啊講啊的,我就銘記於心。今天吃飯的時候,我一看,喲,在吃麵,一下子就發揮出來了。”
“難道……是我的錯?”
“嗯。”
“……”
經過上面一番對話,辛欣這單純的孩子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默默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思過去了。
我抱著睡衣,往衛生間走去,要關門的時候,辛欣突然叫住我,看著我,有點傷感地說:
“祁月,說真的,我還真挺想要你腦殼的。”
哐!下一秒,是我把衛生間的門關得震天響。
蓮蓬頭灑下溫度適中的熱水,順著我身子緩緩流淌著,很是舒服。
我閉著眼,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蘇銘亞有可能就像辛欣說的那樣,說你可愛,是說你可憐沒人兒愛呢。包括送你回來,只是禮貌的表現,這是最後的福利,其實吧,我以後真不想再見到你了。
想到這,我突然有點高興。
澡很快洗完,我正哼著小曲兒擦身子,突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