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了。”容華點點頭,這才看向臉色不愉的兩個管事,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兩位管事講到哪裡了?”這句話一出,兩個活了快半輩子的人精怎麼會不知道容華真正的態度。
五爺的管事直接氣得面色鐵青,好像只有容華再幹點什麼事情他就會甩袖而去似的。六爺的管事也不怎麼高興,本來他就不喜歡面前這個前少主的女兒,見她這樣倨傲,就更厭了。
“六小姐,我們希望您搬到宗主的院子去,畢竟那才是您的親祖父。”五爺管事想著今天五爺交代下來的事,咬咬牙忍著憤怒說:“還請六小姐收拾了行李跟我——”
“砰——”一聲脆響,房內所有人都望向了聲音的發源地。容華面容一肅,右手隨意地將茶杯砸在了桌子上。
融秋眼珠子微微一轉,稍一扯逢春的袖子,兩人直直地跪了下來,她們這番動作,屋內其他伺候著的丫鬟們也紛紛效仿,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小姐息怒,這茶水燙,莫傷了您自己。”融秋跪行了兩步,掏出手帕給容華纖細的手指擦了擦。
容華一瞧這滿屋子跪了一地的丫頭們,差點撲哧就笑出來,好在她雙眉扭了扭忍下來了。她暗暗捏了捏融秋的手,這壞丫頭倒是精明,給她造勢做得不錯。
果然,兩位管事一瞧這陣仗,面容就嚴肅了一些,雖然這種排場他們也沒少見過,只是剛才的容華太過可欺可親,他們都還以為是個好拿捏的主。
特別是五爺的管事,想到剛才容華是在他說話時放下的茶杯,這心就有點顫抖,他暗暗給自己打氣,這不過是個在外頭野養了二十年的丫頭,能有什麼主子威儀,不過是虛張聲勢,對,虛張聲勢!
“馮管事……”容華幽幽開口,女子特有的嗓音聽起來低柔而陰沉,就像是從地底下竄上來的冷氣,凍結了大廳的空氣。她這微微一停頓,滿意地看到五爺的馮管事雙腿抖了抖。
“我……”五爺管事才說一個字,就被坐在主位上的女孩一個揚聲的“嗯”字嚇得慌忙改口,“奴才在。”他當然知道在少爺小姐面前自稱我是多麼沒規矩的事情,但他以為容華是個好糊弄的,所以就沒在意。
容華嗤笑一聲,道:“馮管事,是哪個狗奴才膽大包天擅自告訴你本小姐同意搬走的?”
“沒、沒有。只是奴才以為——”馮管事的話又被打斷。
女孩秀美一挑,好笑道:“你以為?逢春,什麼時候一個奴才可以自以為是了?”
“奴婢也不知道,或許馮管事特別得五爺喜愛,所以有了特例可以把自己當半個主子吧。”逢春這個不老實的,說出來的話真是對容華的味兒,說完她就收到了容華一個讚賞的眼神。
“六小姐,那麼您同意搬去宗主的院子嗎?”六爺的管事姓劉,他看了一眼沒出息的馮管事,心下鄙夷,但想到六爺的交代,便站出來拱了拱手,這一回的禮節倒是不錯了,他說:“六爺說三爺不讓旁人進他的院子伺候六小姐,如此一來奴才們難免會照顧不周,您若去了宗主的院子裡,六爺也好為您安排更盡心的人來伺候。”
融秋本就還跪在地上,撲在容華面前就激動地磕了磕頭,轉頭對後面的人說:“劉管事您話不能這麼說,這些天來奴婢們伺候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不敢說伺候得小姐事事順心,但奴婢們也是盡心盡力啊。”
流、流淚了……?容華被融秋的眼淚嚇了一跳,差點沒蹦起來把人給扶起來,見融秋暗暗扯了扯自己的裙襬,這才明白她是在做戲,心頭微微一暖,情緒也立刻平復了下來,暗道這些丫頭真是精,揣測對了她的意思。
在容華鼓勵的壞笑下,逢春隱晦地朝著她點點頭,然後哭著開口:“劉管家您這話聽著讓奴婢心寒啊!奴婢和融秋本是三爺的貼身女婢這您是知道的,三爺愛惜小姐才派了奴婢兩人來伺候小姐,現在您這樣一番話不僅否定了奴婢們的一片苦心,也否定了咱們三爺對小姐的愛護之心啊。”
劉管事到底是個男人,被兩個丫頭這麼一哭一堵,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他“這這這”個不停,臉一下子就從紅變成了紫。
容華心頭好笑,但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她一手托起了兩個丫頭,又叫了屋子裡其他人起來,微笑著對劉管事說:“承蒙六爺記掛,只是容華在這裡住得挺好,也沒覺著不方便,所以就不搬了。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等三爺爺回來了,就讓六爺自己和三爺爺談吧,我一切都聽三爺爺的。”
馮管事不甘心還想說什麼,劉管事卻已經拱手彎腰:“奴才記得了,這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