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抵在唇邊的緊握的拳頭拿下來時,幾滴鮮血就落在虎口上,他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然後扯過一旁的手帕擦去。
嶽成氣得噎了一下,然後挫敗地垂下了頭顱,他走近了幾步,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具有說服力:“袁林,你能先別管容華了嗎?你現在需要的不是楚容華,而是醫生。我可以不問你昨天晚上去哪裡又幹了什麼,可是你必須去看醫生,你的身體很糟糕!需要治療!難道你想一直躺在床上然後把TTE所有事情都壓在我身上嗎?我可不幹!”
袁林知道好友不是能夠輕易罷休的人,他沉默了幾秒鐘後,自動把嶽成最後一句話給過濾了,說:“嶽成,如果你還是我兄弟,就別再追究下去。你只要知道,我沒幾天命了,我現在只想和她一起生活幾天。”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嶽成簡直不敢相信袁林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這種話他也能說得這麼輕鬆自然,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什麼叫沒幾天命?你看過醫生了?確定嗎?”嶽成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知道袁林不是會開玩笑的人,這種話只能當真。
“啊,看過了。”袁林只得騙他,頷首說:“別問了,照我說的去做,律師找來了嗎?楚楚來之前我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找來了,他們還在整理檔案,畢竟你的財富太多了。晚上你就能見到他們。”嶽成幾乎耗費了所有力氣說了這些話,然後看了他的好友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需要靜一靜,他真的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袁林他……快死了。開什麼玩笑?這樣強大的男人怎麼會突然——
嶽成走後,袁林從枕頭下拿出了那枚戒指,他將戒指放在手心裡,然後低聲笑了。
他並不是真的沒幾天命了,而是被人重傷快死了,只是對一個能夠覺醒血族血統的人來說,這並不是死亡,而是一次重生,他將覺醒,成為一個真正的吸血鬼。然而這樣突兀的重傷致死才得來的強制覺醒卻是代價昂貴的。他需要沉睡許多時間,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五百年都沒人能夠準確計算。
他不知道自己醒來後會面對一個怎樣的事情,那時候嶽成很可能已經老了死了,容華也可能會去世。他將要面對的,可能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沒有好友,更沒有……她。
他想,等他從沉睡中醒來後,如果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她,他一定會選擇自我毀滅。
再說他為什麼會突然受重傷的原因——艾伯特·福克斯。
他是容華曾經的大學同學,也是教會三大家族之一福克斯家族的直系少爺,更是這幾個月來一直和他鬥得最激烈的人,但這種爭鬥一般都是暗地裡的,明面上他們甚至都沒有見過面。只是昨晚他們卻見面了,並且進行了一場雙方都死傷慘重的鬥爭,艾伯特·福克斯被他殺害,他自己也身受重傷不出一週就會死亡然後靈魂陷入沉睡。
因為容華的關係,教皇已經吩咐獵人公會的人不準管他的事情,但是艾伯特·福克斯卻不聽此令,一直和他做對。袁林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可能任由福克斯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所以兩人就至此扛上了。
而他們這樣不死不休的爭鬥,原因嘛,恐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容華。不管福克斯到底有沒有愛上容華,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得到她,而袁林就是他實現這個想法的阻礙之一,他當然要剷除。
容華到達倫敦時已是深夜,天空下著小雨,夾雜著微冷的東風。
嶽成受命前來接她,他從後視鏡中看著坐在車後座上的女人——美麗,聰慧,堅強,明媚,強大。這的確是一個可以讓很多男人都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好友也會如此。
他一直覺得袁林雖然愛上了容華,但沒想到他竟然愛得那麼深,哪怕自己快要死了,也還想再見她一面,哪怕只是在一起生活幾天都覺得夠了。
甚至,袁林還讓律師團連夜整理出了他所有的財產,只為在他死後當作遺產交給容華,無論是他的股票、公司所有權、房產、豪車、瑞士銀行的現金、金條、全部珠寶,甚至是他收藏了好幾年的名畫古董,只要是他的,就全都交給容華。還給她請了一個律師團為她守著這些財富不受侵害,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綁住了TTE的執行總裁們,讓他們一輩子盡心盡力為容華工作。
嶽成看著容華面無表情的臉,突然間有些氣憤,好友為了這個女人付出了那麼多,這麼女人卻一直不肯接受他。甚至這一次來倫敦,都是好友苦苦奢求來的。
“嶽成,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