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更顯得沉悶,木清瀾抖了抖發麻的拳頭,俯視著躺臥在地的木焱。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麼?”他的身手不差,但卻從未打過木焱,誰讓人家是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可是此刻,他卻乖乖地讓他打倒在地。
木焱沉默不語,劇烈的運動讓他大汗淋漓,但氣息卻沒有多紊亂,他坐起來,倚在冰冷的牆壁上,聽著木清瀾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是愧疚的,當年是瀾把他接到了這裡,這麼多年了,除了木五,也還有他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知道他是真的拿他當兄弟,明面上總是他冷硬,他柔和,但是其實他知道,在他心中,他一直都是拿他當弟弟的,所以用著他的方式護著他。
他想,他上輩子應該是燒了很多高香,即便是離家了,還有這麼多人守護著,可是他現在要走了,對他,他的心裡有著極深的負罪感。
木清瀾氣喘吁吁地倚著牆壁,這裡是專屬於他們的武道館,這7年來,他們不知道在這裡度過了多少時光。
從開始那個不言不語的青年,到能獨當一面的焱少爺,到今天已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看著他一點點成長,本以為,這一輩子,他們倆會一同撐著木森,但沒想到,他卻真的會離去。
可是,老頭子說得對,他適合這個世界,卻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現在,該是放他離開的時候了。
“走吧,呵呵,走了正好,沒人跟我爭繼承人了。”明明是該很欣喜的語氣,可是木焱卻聽得落寞,一字一句地扎著他的心。
“瀾。。。”他很少說話,更是很少喚他的名字,如今卻覺得有些酸澀,不知再說點什麼好。
木清瀾靜默著,突然一個拳頭襲向了他的肩頭,晶燦的雙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走吧,木森還有我呢。”這樣也好,離開的他,也許會更快樂,就當是他為他唯一的弟弟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木焱緩緩地閉上眼睛,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得必有失,他想要得到,便要捨棄一些,可是,真的,是太痛苦了。
雲落安靜地坐在木焱的身邊,望著這齊聚一堂,夏羅來了,伊格來了,還有好多她從未見過的人,雖然是宴會,但是她卻有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在這裡,木玉森是長輩,他靜靜地沒有開口,整個大廳便都安靜沉默著。
木森從來都不是注重表面的人,幾乎沒有舉行過什麼宴會,但是這次卻非同尋常,因為,這是——繼承人大典。
雲落覺得今晚的木清瀾很不一樣,當然她不是指他臉上的淤青,而是指他肅穆的表情,因為平日的木清瀾總是一臉風輕雲淡,任洪海濤天,我也依舊笑容滿面,直到她耳中傳來了木玉森鏗鏘有力的聲音,她才知道,原來是傳位大典。
從今日起,木清瀾,便是木森的當家。
夏羅跟伊格都有些意外,他們都本以為木玉森會將位置傳給木焱,畢竟東方人注視血緣,而且木焱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卻不想,還是木清瀾,但看向一邊的木焱,似乎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除了他嘴角的瘀傷實在是太扎眼了。
宴會一直進行到深夜,讓雲落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直到她被搖醒,她才發現,他們已經不在了宴會大廳,而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小屋子中。
屋中的人不多,只有當家,哦,或者說是前當家,木清瀾,以及他們,讓雲落瞬間清醒。
他們並沒有等太久,木玉森將一袋檔案放在了桌子上,“拿著走吧。”
木焱沉默著,他知道那是什麼,但這讓他內心的愧疚更加的深重,即便是走,他們也為他做了周全,讓他。。。。
不知過了多久,大家都沉默著,直到木清瀾拿起了那個袋子,頭也不回地離去,“走吧,我送你。”
木焱握拳,終於還是跪下給老人磕了一個頭,“外公,對不起。”
木玉森如鷹一般的眼此刻卻顯得柔和,“焱,記住我跟你說的話,自己的選擇,自己要承擔。”
“我記住了。”他明白外公的意思,就算回了中國,他也不會再是以前的那個楚家三少了,他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
最後老人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擺了擺手,木焱沉默了半晌,還是帶著雲落走出了房間。
木清瀾倚在牆邊,見他們出來,“走吧。”
最終,他們站立在了木森的停機坪上,除了備機人員,還有兩幫人。
“雲落,要走了麼?”她剛剛接到這個訊息,覺得很是震驚,木焱居然要退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