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看著窗外,一邊搖晃著還在沉睡了雲落,一瞬間他有種懊惱而無奈的感覺,這個女人跟六年前一樣,很難叫醒,但是她嬌憨的睡態讓他久經麻木的心有種復甦的感覺。
昨夜的疲憊讓雲落深深地陷入沉睡中,即使木焱不算小力的搖晃她,她還是朦朦朧朧的,直到她被木焱直接扯下了床,跌在地上的疼痛才讓她徹底的清醒。
她有些怔怔地看著被擊碎的玻璃,如果她沒有聽錯,剛剛是槍聲,轉向木焱時卻看見他依舊滿目冰冷,好像習以為常,“焱,怎麼了?”
木焱一手將自己的外套裹在雲落的身上,一手拉開黑色手槍的保險,警惕地看著窗外,“不要說話,跟著我。”
身處黑道怎麼可能沒有敵人,但是能找到這的,他倒是很詫異,他保持高度警覺抱著雲落躲在了床後,透過對面的玻璃,一個一閃而過的紅點讓他蹙起了眉頭,他能猜出是誰,敢在美國動手,就算這不是他木森的地盤,但是這畢竟還是美國,他也不知道該佩服他的勇氣,還是嘲笑他的愚蠢。
雲落緊緊地挨在木焱的身邊,儘管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但是望著那熟悉的側臉,她竟沒覺得有一絲恐懼,誰能說這不是她的焱呢,至少在她心中,他就是。
木焱神情肅穆地望著對面的玻璃,如果是平時他一個人,不管派誰來,他都不放在眼裡,但是現在他的身邊有這個小女人,而且他不確定對方派來了幾個人,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抱著她,警惕躲藏。
不一會兒,木焱手腕上的表輕輕閃爍著,他按下小巧的開關,“幾個人。”
“三個,一個已經擊斃。”木五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隨即消失在靜謐的空間中。
看來他不是真的要殺他,只是想給他一個警告,木焱在心裡冷哼,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以為就算殺死他一個人,就能阻擋住木森坐上世界軍火第一把交椅的步伐麼,愚蠢。
雲落看著一臉肅殺的木焱,霍然覺得,如此陌生,如此悲涼,以前的他雖然不是什麼容易親近的人,但是眼眸深處卻也藏著溫暖,可如今,他的眼眸除了冰冷,只有冰冷,讓她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抹掉那抹冰冷。
“不要動。”木焱小聲呵斥著,大手將她伸過來的小手握住,眼睛卻盯著玻璃一動不動,忽然金屬門把被轉動了一下,他迅速將雲落攬在懷中,持槍的手緊繃著,做好所有準備。
雲落的臉被木焱壓在懷中,除了他的味道,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是感覺到他渾身緊繃的肌肉,在這樣危險的時刻,她竟然覺得萬般甜蜜,小小的手,不自覺的摟住他的後背。
儘管木焱的神經已經高度緊繃,但是還是因腰間那雙小小的手臂而微微震動,可此刻的情況讓他無暇多想,木五已經擊斃一個,也就是說還有兩個人,窗上剛剛一閃而過的紅點證明外面有狙擊手,而此刻進屋的人也不過是為了讓他現身,給予外面狙擊手一個目標,還真是玉石俱焚的手法,但是他們真的太小看他了,既然這6年他可以在這世界中,屹立不倒,就沒有再輕易倒下的理由。
短短的幾秒鐘,木焱已經將形勢分析完畢,在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他抱著雲落迅速地滾到了角落中,同時持槍的右手對著來人的眉心就是一槍。
剛走進屋的人不可置信地緩緩倒下,這個世界終結還是有人這麼強,在這麼匆忙的幾秒鐘還能將人一槍擊斃,難怪能是木森繼承人之一。
木焱抱著雲落倚在窗戶的死角中,一動不動,地上的人已氣絕身亡,大股大股的血液自他的眉心流出,但卻沒有讓木焱皺一下眉頭,畢竟這6年,這樣的場景,他見到的太多,這不算什麼。
但是雲落不同,儘管也是身在黑道世家,但這6年她沒有出過伊黎園,更沒有見到過這個世界的黑暗,所以當她從縫隙中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人的時候,渾身的血液也瞬間變得冰冷。
再看看木焱木然的表情,一瞬間,她的心疼痛的不得了,他眼中的漠然讓她的心在滴血,這些年,他過的便是這樣的日子嗎?
木焱可以感受到雲落有些急促的呼吸,他知道她是怕了,但這就是他的生活,是他6年前選擇的生活,如今他不會改變,也不能改變。
兩個人徑自沉默著,直到木焱的腕錶又閃爍了起來,他按開按鈕,木五的聲音傳來,“擊斃,瀾少爺到。”
話音剛落,清脆的腳步聲便傳來,“喲,怎麼還在地上啊。”
木清瀾跨過倒在血泊的屍體,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一般,只是戲謔地看著還在角落中相擁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