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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淚?天哪,眼淚!哪片榮華的背後沒有犧牲,哪個故事的結局沒有淚水?

眼淚,難道全天上只有這個孩子有眼淚?難道她在深宮這麼多年,一步一步從才人走到今日的皇后之位,她就沒有眼淚,沒有辛酸,沒有流過血沒有被欺壓被踐踏的痛苦?

皇后搖了搖頭,笑了笑,將那頁紙拋下。

如果不讓這位故太子流淚,那麼流淚得就是她。

天下事就是如此,要怪,只能怪這位故太子擋了他們母子的前程。

皇位只有一個,當年他們母子沒得選擇才會出了那番下策,今時今日依舊如此。

只是不知,今時今日,這事被人說了出來,登於報紙之上,是不是受了故太子的指使。

不過,由最後那段話看來,在勉昌去秋水園前,寫報之人已經知道勉昌會如何對付故太子。那麼,這張報紙無疑就是一個圈套。整件事都是圈套,勉昌今日在秋水園大開殺戒,事實上是欲蓋彌彰,就是間接承認了被殺者是故太子,也同時就是承認了當年曾經謀害過故太子……多事者只要去秋水宮一觀,就知事情真偽。

她應該阻止秋水園那邊的事情的發生的,但是,只怕勉昌那邊已經動手了。

她如今想要阻止,可也來不及了。

那麼,只有抗爭到底了。只是這報紙可惡,如今此事為天下所知,就算最後她可取勝,亦少不得要花功夫時日,以杜天下悠悠之口。

她舉著報約,眼角掃到了紙邊一角的名字。而後又惱又懊地叫了一聲:“雷焚!”

皇后大叫雷焚的時候,雷焚正穿著一身官服往內苑來。

引路的內侍彎著腰,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您也是戴維營的女官啊?太后與皇后每年都要請貴婦誥命以及營中女官進宮飲宴,為何從未見過你?”

雷焚對著老內侍的好眼力以及滔滔不絕的好奇心揚了揚眉:“是這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營官,我不會武功,要進宮又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就暫且封自己做了個營官兒,反正以後這戴維營……估計也得我來管。對了,我不會做官,我只會賣嘴。我進宮是因為跟你們皇太后有親屬關係……”說到這兒雷焚咳了一聲:“我是她老人家的孫媳。”

雷焚話說完了,老內侍叭唧就摔了個大馬趴,雷焚看著老內侍摔得有型有款,一時發揮澎湃的愛心,趕緊上去攙扶,老內侍一邊起身一邊哎喲:“我說姑娘,這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的這些可都是大逆不道,要殺頭的。”

雷焚聳聳肩,湊近老內侍的耳朵道:“我殺別人就可以,別人殺我就不行。”

這正輪到這個古代的無根男聳肩,肩是聳了,不過他就什麼也不再跟雷焚說。他心裡已經透亮了,這個姑娘是個瘋子,對於瘋子,他們這些天家的僕從,向來都是保持風度,同時疏遠距離的。

雷焚自信地說別人殺不了她,彼時,在內苑的皇后殿,皇后正強壓著心頭翻湧而起的驚恐與憤慨,手持著那張《錦朝娛樂週刊》,默默地在炕上坐了,她低著頭,高捧著週刊,又仔仔細細地將裡面所述的內容看了一遍,眉頭皺起來,無端地覺得鼻尖處有驅不散的血腥味。

這張紙是一個警訊,山雨欲來風滿樓,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她當然明白這張紙上的這篇字,並不是要揭露一個真相這麼簡單。今天,就是今天,一定會有大事發生,這件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會兒子她倒不能先失了神志,對手已經施了先招,她要冷靜地想想如何應對才是萬全。

她的額頭有汗,手指的關節處捏得臘白。這樣思忖了一會兒,她叫了聲:“叫負責京畿防務的李大人。”

內侍領命,剛要走,又被她叫住了:“叫今日當值的侍衛統領來見我,還有,你們去個人,趕緊把太子給本宮找回來。”

內侍得了旨,再次要走,卻第二次被叫住:“傳魏大人和劉大人,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內侍點頭領命去了。

皇后在屋內踱了一會兒步,就又拍手叫人道:“來人,追回剛才的人,叫他們不必要李大人和魏大人進宮了。”

說著走到桌前,急擎筆,刷刷點點寫下兩封信來,交給身邊的一個內侍道:“你拿著這兩封信,分別到魏大人和李大人府上,他們見信就知道該怎麼辦。”

內侍領命飛跑著去了。

這樣繁忙了一會兒,外面已經又有內侍進來回稟道:“今日當值的是侍衛副統領大人,他現在殿外侯傳呢。”

皇后有些欣慰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