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笑了笑,如同百花綻放。
這一刻,似乎,周圍的一切,都黯淡了下來。
只有那絕美的容顏,聚焦了漫天的月暈和星光。
易風忽的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得蠕動著,似乎有一種溫婉輕柔的熱量,從心底滲出,瀰漫全身。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動,這種巨大洶湧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在易風的胸腔滾滾蕩蕩。
這一刻,易風心底卻是忽的泛起一股莫名的衝動。
那是似乎一種深深的嚮往和渴望。
他把這股情感深深的壓抑起來,竭力使自己的面色平靜。
冷靜,才是作為戰士的最佳的素質。
“易雲千戶。”嫣兒的眸子望著遠處,卻是幽幽地嘆道,“你的背影,與易風真的很像。”
“哦?”易風心中似乎是隱隱猜到了什麼,他語氣平靜如水,“世界很大,遇到兩個人的背影很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罷。”
嫣兒扁扁嘴,“可是,一個人的身法和招式,如同山川河谷一般,潛移默化,是一種行雲流水一般的慣性,是很難改變的罷。”
“那日,在軍官訓練營中,你與關羽打鬥的時候,所釋放的那股殺意,很有特點。”她笑了笑,靈動的眸子裡有柔光流淌,“那是一股冰冷的,很奇特的氣場,每個人的殺氣的氣場都是不同的。我們精靈族對於一些細微的能量氣息感知是很敏銳的,我認識易風的殺氣。”
“只是憑著殺氣?”易風望著嫣兒。
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神采飛揚。
“還有劍和戰袍。”嫣兒明眸如同星辰一般閃爍,“你的這柄劍,古樸蒼涼,據我推測,應該是上古時期的器物,這種東西,世間一般都是獨一無二的。你的戰袍很特殊,是一種介乎能量和物質狀態的材料構成的,當初你的龍翼可以輕易地穿透戰袍,伸展出來,這種材質和特性,只怕是神器才會擁有的罷。”
“僅此三點,便可以推測出你的身份了。”嫣兒清秀的眉眼間似乎藏著一絲溫柔,“易風大哥,嫣兒猜對了麼?”
易風嘆了口氣,終究是緩緩地點頭,道,“其實,我不打算讓你知道我是易風的。”
“為什麼?難道易風大哥信不過嫣兒?”嫣兒的語氣中似乎有一絲慌張。
“不是的。”易風沉默了一會,面色肅然,“龍脊關形勢複雜,臥虎藏龍,如若我的身份敗露,卻是怕連累了你的。”
“我不怕的。”嫣兒扁扁嘴,輕笑一聲,“難道大名鼎鼎的易風將軍,會怕了這些事兒?”
“我易風,似乎還沒有害怕過什麼罷。”易風隨和的笑了笑,嘆了口氣,“只是有些麻煩罷了。”
他望著遠方,目光沒有聚焦,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柔和的月光,漫天的星辰閃耀,蒼黑高聳的城牆之上,溫馨的風吹拂而過,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
這一刻,易風的心底忽的湧出一絲莫名的感觸。
淡淡的,酸澀的,很美好的感覺。
他忽的笑了笑,用一種似乎很輕鬆的語氣問道,“你的母親怎麼樣了?”
易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說話。
也許,冷酷只是保護自己的面具。
面具戴久了,會很累的。
當初嫣兒的母親被獸族劍聖可伽米的劍刃風暴所傷,嫣兒進入龍脊關便是為了獲取鬼面蜘蛛的魔晶,從而救助自己的母親,後來嫣兒被鬼面蜘蛛用蛛網包裹了起來,因此才被易風救下。
便是在那時,和嫣兒相識的罷。
造化弄人,易風的心底忽的湧出一種自嘲和無奈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去!你!媽!的!命!運!
易風在心底暗暗嘶吼!這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神色,只是,這種神情很快便被易風壓制了下去,他的眼神再次恢復了深邃和平靜,如同浩瀚的海洋,寧靜而深沉。
“沒有生命危險了。”嫣兒的眼神有些黯淡,“鬼面蜘蛛的魔晶只能保持母親的性命,卻是無法完全根除獸族劍聖可伽米留在母親體內的劍氣的。”
“為什麼?”易風眉頭皺了皺,“可伽米的劍氣,似乎沒有這種威力罷。”
“獸族劍聖可伽米的長劍上有巫妖王耐奧祖所施加的詛咒,劍氣中蘊含著恐怖的巫妖詛咒能量。”嫣兒嘆了口氣,“正是這股力量,封印了母親體內的所有精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