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神劍的光芒充斥著照亮周圍,連連輾轉,幾番輪迴。萬丈的流輝,五彩之芒耀耀而閃。它的強度已至最盛,這似乎是它的極限,彷彿下一秒就會力竭而亡,璀璨耀眼的光華,又美麗又脆弱。
就在這極致的夢幻之中,我突然發現,先前圍攻我的那些高手,都已經無聲無息地跪下。
這群冰山一樣的人物,全部都以極其恭敬的姿勢跪在地上,頭微下垂,全身充滿了敬畏,一如當日在品劍閣外。
我心一凜,顫抖著轉過頭去。
心跳在一剎那間停止。
我想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一幅畫面。
天淡星疏,溪橋花細,含煙幾許瓊樓宮闕,輾轉流光,飛昇天際。
丹唇皓齒,靨豔淺頰,如畫盈盈柳眉舒展,明眸善睞,媚於妖媚。
就在那噴薄洶湧的彩色光芒之中,絕美的容顏如妖般綻放。
這是一種致命的毒藥,卻讓人心甘情願地沉淪。
沉淪,然後墮落,迷失在那曜亮的雙眸之中,為裡面藏盡的千萬光華所臣服,那比寶石還要奪目的眸子,哪怕是隨意的一掃,都可在頃刻之間奪人魂魄。
五彩之光終於到達了它的極致,耀眼的光芒傾盡而出,天空恍若白晝,而它最終也在這樣鼎盛的美麗之中暗淡,就像多愁善感的煙花,隕落在一生最繁時刻。那張美得不能再美的容顏,也隨著突然的黑暗一晃而過。
驚鴻一瞥。
可是我總覺得,是因為那張臉驚為天人的絢爛,讓閃閃耀眼的流光羞愧而逃,就好像一隻炫耀著開屏的孔雀,遇到了傳說中至尊無比的金鳳凰,而自卑地收攏尾巴,落荒而走。
這只是一種錯覺,而我卻覺得理應如此。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那樣熠熠閃耀的千萬光華噴薄而出的時刻,那一群圍攻我的飛雪殿高手們沒有絲毫的動搖,至始至終面不改色。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還有什麼比紅這樣精緻的容顏更加的奪目。
我已經深深的沉醉了。
“碰”一聲鈍響,蒼穹寶劍終於耗盡神力,無力地倒在我的腳邊,世界一片黑暗,我的希望隨光而逝。
可是我卻依舊毫無反應,仍然深深地被他驚世的容顏所震撼。紅的美麗自然天成,又狂妄又內斂,整個世界都在為他瘋狂。我想著,如果他笑一下,那該是怎樣的萬種風情。
·
·
剛才蒼穹慘烈的嘶鳴聲太過巨大,成功地引來了大量的手下,連手持宮燈的侍女也聞聲趕來。
周圍又亮起來了。
大片大片的人跪在地上,他們都是江湖之中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現在卻無比小心地跪在那個人的腳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發出,一片死寂。
唯有我還突兀地站在那一大群人的中央,犯著傻,貪婪地看著不遠處那個讓我一瞬間沉迷的男人。
他的頭髮很長,對摺挽起來被簪子固定在頭上還直直的垂到腰間。
他很高,身材修長。
他的腰很細,被一根華麗的腰帶圍上。
他的體態輕盈,但絕非一般柔弱女子那樣的嬌軟,而是帶著如同修羅一般的邪魅和慵懶。
玉簪瓊佩,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他全身都是紅色,包括腰間那條細長的腰帶,大塊大塊的紅,如同一朵朵絕望的血花放肆的在身上蔓延,妖豔如魔,紅得讓人窒息。
突然想起以前曾聽劍銘提到過:喜穿紅衣的人,嗜血。
還記得當時聽到了覺得很變態,想到會有那麼一個全身紅衣的嗜血狂魔就覺得內心一陣陣的毛骨悚然,然後暗自祈禱一輩子都不要與那樣的魔鬼打交道。
可是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卻是······驚豔。
他看著我,眼裡毫無表情。
這樣的人,哪怕是做著世界上最齷齪的事都依然覺得他高貴如神。
只可惜,這僅僅只是一種假象,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漸漸的平靜下來,一心一意地去想劍銘那張同樣美得驚天動地的面容,想要一點一點脫離痴迷的邊緣。
本來以為我那華貴無比的銘弟弟已經是帥得前無古人了,沒想到這廝還要更加的光彩耀眼。
當理智漸漸地恢復,我也開始感到害怕了。
然後我突然聽到紅開始說話。
“你是青苕?”
他的聲音平靜而柔軟,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