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這等白老爹回來,我絕對不會讓紅死掉的·····”我兩眼發紅,披頭散髮,如同一隻孤獨的餓狼。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黑的影子,我看到之後,立即面露喜色,連忙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
“白老爹····”我撲到那人的懷裡,開始嗚嗚地大哭起來。
“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沒有死,他們都在騙我,你怎麼會死呢······你快點去救紅,好不好?”
“大人。”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極其沉重的聲音,似乎想要把我從自己包裹的一層層繭絲中抽出來。
我抱著白芷的身體一僵,然後佯裝生氣地埋怨道:“白老爹你怎麼也像他們那樣喊我呢?我不是什麼風使,我是你的好丫頭青苕呀。”
我玩笑般地搖晃著抓著面前之人粉紅色的衣襟,突然眼神一晃,看清了前面的陌生男子。
“你····你不是白芷!
你是誰?你給我走,快走····”
我憤怒著,使勁扯著那個人的衣服,想要把他推走。
“走·····你快走,快點走聽到沒有,本大人命令你快點·····”
“啪。”
一陣清脆的響聲從我的臉上傳來。
我怔住,手輕輕地撫摸上臉頰,定定地望向男子,一動也不動了。
眼前的男子一臉緊繃,我看到他發紅的眼裡,寫滿了失望。
接著他又直直地在我的面前跪下。
“屬下以下犯上,請大人責罰。但還請大人多多自重,大人有孕在身,不要傷了自己,也不要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對了,紅的孩子,我的肚子裡還懷著紅的孩子。
我連忙急急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在小心觸到自己心跳的那一剎那,狂亂的內心終於平復了下來。
外面的世界還是那麼的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的藍天,大雁飛過的銀痕。
只是,早上靜靜看著天空的那番心情已經不復存在。
我怔怔蹲□子,滿臉淚痕地看著金銀銅溫柔的臉,心裡突然陣陣發酸,然後,我猛撲到金銀銅的身上,忍不住嗷嗷大哭起來。
紅,我救不了你怎麼辦?
我的肚裡有了你的孩子,我想跟你走,可是,那是我們的孩子呀!
··········
·
天色終於全部暗了下來。
我直直地躺在房間裡,眼神空洞地望向頭頂雕欄印花的橫樑,黑漆漆的房間,就只剩我一個人,孤單飄零的內心,湧上一陣一陣的空虛。
忘不了當時是怎樣哭倒在金銀銅的懷裡,後面又在半路上醒來,等意識到金銀銅是要抱我回房,於是又瘋狂地懇求金銀銅不要把我帶去見紅。金銀銅抱著我,神色哀傷,我看他的眼也好像是哭過似的,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紅。
最後我被抱回了金銀銅的屋子裡,他在我倔強的驅趕之下沉默地離開,於是我就一直這樣發怔地躺在床上·····房間的光線一點一點變暗,而我的心,也開始一口一口地被黑暗吞噬。
窗外颳起了呼呼的北風,一陣又一陣,它吹散了枯枝,捲起了死草,然後又囂張得意地向我的屋子湧來,使勁地拍打著窗戶和房門·····我冷漠地聆聽著,毫無所動。自從中午過後,天氣就驟然發生了變化,薄涼的太陽一下子收回了他所有的溫暖,開始為寒風的到來造勢,而寒冷也不負所望,氣勢洶洶地迅猛湧來,帶著他驚人的威力,似乎要為這個世界留下他強悍的氣息。
一個真正的寒冬,終於到了。
我躺在床上,被急速轉下的溫度冷得發起抖來,然而我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哪怕身體不停地哆嗦著,我竟然連蜷縮都懶得縮一下。
是不是心痛苦到麻木的時候,就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所有寒冷了?
那紅你呢?我記得你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紅裳,你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會不會也對外面的寒冷沒有感覺。
可是,我怕你冷呀。
我躺在這裡,毫無知覺地瑟瑟發著抖,我一點也不害怕,但只要一想到你,我的紅,想到會有任何的苦難將要侵犯你,我就心痛得說不出話來。現在寒冷又要趕來侵襲你的身子了,你知道我有多強烈的慾望趕回你的身邊,抱緊你,為你趕走無窮無盡的炎涼麼?
然而,我終究是沒有那個勇氣,我已經失去了任何資格來面對你,是我害得你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