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罷了。
始作俑者墨陽更是自覺失言,饒是依舊對戚亦云不滿,卻也沒有多說話。
沉默在整個大廳裡蔓延開去,半晌之後,戚亦云像是才平息了怒火一般,起身說道:“我還要趕著去救人,就不陪大家在這裡嘮嗑了。沒事的話,就都散了吧。”
墨陽弄出這麼大的陣勢是要幹正事的,可是眼下卻被戚亦云說成了嘮嗑,眾弟子在從剛才的威壓中解脫過來之後,都為二長老感到牙疼。耍無賴的話也不是這麼耍的啊,好歹要編個靠譜的理由吧?
戚亦云那真的是說走就走的,長袖一揮,就那麼施施然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晃悠著出了議事廳,空留一屋子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覷乾瞪眼。
在這個議事廳裡呆了這麼久,當真是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談論到,唯一的結果就是平白損失了兩張桌子而已。
本來墨陽除了沈丹芝的事情之外,還想在眾人面前把一直以來形同虛設的城主之銜的事情也一併解決了,可是在見識到戚亦云的怒火之後,他哪裡還敢把人家攔下來,不讓他走。
於是墨陽就算憋了一肚子悶氣,卻也只能朝著底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弟子們揮揮手道:“就都散了吧。”
於是一場鬧哄哄的鬧劇就這麼收了場,每個到場的弟子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用來形容自己心情的詞語。
而沈丹芝和飛憶卻是在戚亦云起身的時候就悄然離開了這裡,因為沈丹芝明顯看到戚亦云又朝她這裡看了一眼,示意她趕緊回去。
至於宋明倩,就像是被眾人遺忘了一般,直到眾弟子走了,她都還在跪著。沒辦法,壓根就沒人喊她起來,她總不能在被罵了不懂規矩之後又自個兒爬起來吧?
也不知道是氣糊塗了還是怎麼的,在戚亦云離開之後,墨陽是第一個離開,壓根就不記得自己的寶貝弟子還在這兒晾著。
“起來吧,各位長老都走了。”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在宋明倩身側響了起來。
宋明倩抬起頭,看到的是長身玉立的祁玉。祁玉垂眼看著宋明倩,清澈的眼神中看不出心思。
“多謝師兄。”宋明倩低頭道了聲謝,而後就掙扎的站起了身。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她的膝蓋像是嬌軟無力一般,整個人都像祁玉那邊傾倒而去。
按照宋明倩的設想,她這一倒是直接倒在祁玉身上的,然後就成功製造出了一個郎情妾意的美好意外。可是出乎意料的,祁玉非但沒有伸出手扶她一把,還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一般往旁邊走了一步。
祁玉這麼一閃,宋明倩頓時就撲了空。雖然因為功底紮實沒有難看的摔倒,但是狠狠一個踉蹌,卻也形容狼狽。
祁玉像是沒有看到宋明倩的狼狽一般,面無表情的說道:“地面甚滑,小心一些。”
宋明倩尷尬的說了聲“是”,面上不自然的望向了別處。
祁玉則是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帶你去核心弟子們的修煉室看看吧。”說著,轉身便走了出去。
宋明倩在祁玉身後恨恨的咬了咬嘴唇,終究是跟了上去。縱使跟在祁玉身邊這麼久了,她依舊沒辦法看清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雖然在外人眼裡,她早已取代了飛憶在祁玉身邊的位置,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祁玉除了在外人面前很給她面子之外,根本就沒拿正眼看過她。
議事廳再次變得安靜下來,過一會兒自有弟子過來收拾殘缺的桌椅。先前擅離職守的兩個女弟子在聽到散場的訊息時,就立馬趕了回了靈室,結果還是比戚亦云慢了一步。
擅離職守被抓個正著,兩個女弟子忐忑的朝靈室裡面看了眼,看到沈丹芝還好好地躺在原地,才稍稍鬆了口氣。
戚亦云看到兩個弟子從外面回來,絲毫沒有意外,只是分外隨和的說道:“剛剛那段時間承蒙你們照顧沈丹芝了。”
年紀較小的那個女弟子正準備說些什麼,稍微年長的那個連忙碰了她一下,趕在她前面說道:“啟稟城主,這是弟子們應該做的。”
這兩個人也算機靈,看到戚亦云閉口不提她們擅離職守的事情就曉得他是不打算追究了,連忙順著他的意思說道。
戚亦云點點頭,又轉身看向似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過了這麼久還不見醒,看來那毒果然厲害啊。”
靈室裡面丹藥齊全,戚亦云在一邊的暗格裡翻翻找找了一會兒,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丹藥,喂沈丹芝吃下了一顆。
感覺到丹藥在嘴裡融化,沈丹芝只覺得一股暖流浸潤著四肢百骸說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