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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兩人的手有一瞬的碰觸,那涼意襲來,紫蓮便有些失措的慌忙收回手來,白雪卿這時候才意識到身旁的人是紫蓮。便用一雙落寞的眸子鎖著她,嘴上卻牽起一絲勉強的笑意:“蓮兒來了。”

兩人正尷尬間,卻聽到小蕊的聲音脆生生的從遠處傳來。

“蓮姐姐,快來嚐嚐我釀的梅花酒,在前峰那顆老梅花樹下封了三年,現下才剛剛啟壇,到被姐姐給遇上了。”

小蕊抱著罈子往亭子裡的石機上一放,又取來兩隻觴,將那酒倒了進去,一時間夾著梅花冷芳的酒香便盈滿了整個園子,便是那盪漾的湖水也好似染上了馥郁的香氣。紫蓮便忘了方才的尷尬,甚是陶醉的眯了眼深吸一口氣,那香氣滿盈便順著鼻子飄進了心裡。

“姐姐倒是快嚐嚐啊。”小蕊已然迫不及待的抱著酒觴飲了幾口,又把另一隻觴推到了紫蓮的面前,紫蓮握了那觴,低頭看了看,又瞧了瞧白雪卿,只見他仍端著那盞茶,正與她對視。

“大哥怎的不嘗?”見小蕊只備了兩隻觴,紫蓮有些訝異的問道。

“我答應過她不再飲酒的。”白雪卿便淡淡的答了,眸子裡都是些柔柔軟軟的東西。

她?是那個畫中的女子吧。紫蓮暗自嘀咕,心裡忽的悶悶的。便將那酒一仰而盡,果真是好酒,梅花的冷香於唇齒間縈繞,竟是久久不散,回味無窮。只是才飲一杯,腦袋便有些昏沉了,便也不敢再多飲,倒是那小蕊貪杯,才一會兒功夫便已三五杯下肚,只道已是暈眩的緊,囑咐紫蓮與他主子多聊會兒,便悠悠晃晃的往房裡去了。

紫蓮無奈地搖了搖頭,便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白雪卿說著話,也不知為何,兩人只是這般默默的相對而坐,即便不言語,心裡也很踏實。

又替白雪卿換了一盞新茶,紫蓮忽然注意到他這幾日總是披散著頭髮,倒是顯得愈發的潦倒落寞,唯恐此般情狀會更添他胸中鬱結之氣,只怕於他的身子有害無益,於是探到袖子裡,摸出了一個白玉簪。

那白玉簪自她醒來便在她手裡,聽聞丫鬟說自己胸口的傷便是這白玉簪所致,那時拔出簪子,白雪琪遷怒於這簪子要把它砸了,誰知自己在昏迷中進一把抓過那簪子死死攢在手心裡,如何也不鬆手,白雪琪沒有辦法,便只好由著她去了。

紫蓮握著那簪子思忖了一刻,還是將它遞到了白雪卿的面前:“用這簪子把髮束一下吧,看著也精神些。”

誰知白雪卿看到這簪子竟呆在那裡,連手裡懸在半空的茶盞也忘了,只痴痴的看著紫蓮的掌心。而後卻是伸出手來握住了紫蓮的手,寒涼的觸感令紫蓮驚心,又覺兩人此般形狀很是曖昧,便慌亂的掙扎,奈何白雪卿卻似魔障了一般,只是看著那玉簪,握著紫蓮的手卻怎麼也不松。

“還望大哥放尊重些。”紫蓮有些焦急的聲音似乎將他拖回了現實,他便終於鬆了手,可眸中滿滿的都是落寞之情。

“蓮兒,幫我束髮可好?”

紫蓮其實有些惱怒,只在心下想,方才還說著為了心上人戒酒的話,現在便這樣待自己,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那白雪卿卻又看著她,被風拂亂的烏髮襯得那張臉愈加蒼白:“只此最後一次,今後我便再也不擾你。”說完他的目光轉向遠方,眸子裡的落寞彷彿都落到了她的心裡。

“唉,也罷。”紫蓮深深嘆了一句,終於還是走到他身後,伸手綰上了那烏髮。

第48章 喜服

過了冬至便正式入了深冬,空氣裡的寒意也一日重似一日,雪已下過幾場,積在院子裡也不化。

丫鬟們拿著大掃帚沙沙的掃著積雪,紫蓮卻坐在院子裡的迴廊上,拾了些積雪捏成球在手裡把玩。

那雪球冰冷,不一會兒便凍得手指都泛紅,到像極了他總是寒涼的掌,這樣覺著,竟不捨得將這雪球放下了,只看著那逐漸在手中融化的雪球發起呆來。

“哎呀?姑娘玩什麼不好,怎麼玩起這個來了?要是凍著了,主子又要責怪了。”璃兒攜著小丫鬟路過迴廊,正看見紫蓮把玩雪球的這一幕,於是急忙奪了過來仍到地上。

那雪球觸到地上便碎成了一攤散雪,紫蓮的眼神只隨著那雪球,有些魂不守舍。

璃兒見她這般光景,便擔心起來,忙俯了身子伸手去試她的額,口中關切道:“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璃兒的掌心很暖,觸上額際叫紫蓮一驚,終於回過神來,於是淺淺笑了道:“我沒事,只是見這雪純淨可人便忍不住握在手裡端詳,璃兒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