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起來,為師教你練劍!”半夜時分,花瓊還神采奕奕地站在柳下白門外大呼小叫。
柳下白用棉布塞住耳朵,躲進被子裡裝死。
花瓊這幾日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天天半夜將他從床上挖起來練劍,起初他還抱著不服輸的心理,想著她這樣折騰下去,總會有精力不濟而放棄的一天,卻沒料到先精力不濟的人是他自己!
“小白,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被子被人強行掀開,柳下白就著月光一看,才知花瓊何時竟進了他的屋子,且還走到了他跟前。
他連忙坐起身,眸中冷光一閃,按捺滿腹驚訝,故作好奇道:“師父怎麼知道我醒了?”
花瓊見他的偽裝被自己識破,不由得意道:“我在外面聽見你的呼吸聲高低不齊,一點也不像是睡著了的人。”
柳下白一愣:“你說……你聽得見我的呼吸聲?”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只耳朵突然靈敏了,眼睛也明朗了許多,而且就算一直不睡,我也半點都不覺得累。”
其實還不止這些,她發現自己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倍,力氣也大了許多。甚至昨天上午,她趁柳下白練劍時,偷偷跑去和慕容簡喝酒,因為機會難得,她心中高興,握著酒杯的手便多用了一點力,誰知道那酒杯竟“咔嚓”一聲,自己碎成了好幾截。
當時只覺得尷尬,現在仔細一想,花瓊也終於覺出不對勁來,可她又說不出這些改變到底有哪裡不好。
柳下白聞言皺眉,心中驚疑不定。
花瓊的一舉一動,他都掌握得分外清楚,因而他自然知道花瓊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為修煉了向日寶典的緣故。但他之所以驚疑,卻是因為沒料到向日寶典上所書的內功心法,走勢竟如此剛猛,花瓊不過才修習幾日,修為進展竟超過平常人十年的苦練。
“小白,我是不是生病了啊?”見柳下白神色不定,花瓊想起他是醫藥世家的後人,不免惴惴不安起來。
柳下白仍是不發一言,起身穿好靴子走下床去,指著房內洞開的窗子,才問道:“師父方才是從這裡進來的?”
花瓊點頭:“門被踹壞了是要賠的,我們剩下的銀子已經不多了,只好走窗戶了。”
“……”柳下白無語地走到窗邊,俯身往下看了看。
這裡是三樓,往日花瓊就算輕功上好,中途沒有踏腳之處,也很難在那樣短的時間內上來,何況還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柳下白轉身對花瓊道:“把手給我。”
花瓊不解:“幹什麼?”
柳下白沒好氣地道:“你可以不睡,弟子卻不行!讓你把手給我,當然是替你把脈,看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早治早安生!”
“哦。”花瓊自知理虧,也不計較他口吻不敬,乖乖把手遞過去。
柳下白為她請脈片刻,確定她的脈象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日中則昃,月滿則虧,人體本身也是同樣的道理。向日寶典路子太過剛猛,花瓊在無人引導的情況下自行學習,初時的功力大增,不過是它丟擲來的美味誘餌,一旦花瓊食髓知味,大肆修煉下去,結果很可能因為身體承受不住如此霸道的內力,從而走火入魔至死。
“我怎麼樣啊?”花瓊鬱悶地碎碎念,“千萬不要這種時候生病啊,我還要參加武林大會,還要振興四海幫,還要讓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孫子哭著喊著來求我……”
柳下白沉默,許久後,忽地展顏一笑,道:“恭喜師父,師父並無大礙,只是功力精進得太快,一時無所適從的緣故……師父這幾日是不是在修煉什麼神功?”
花瓊“咦”了一聲,道:“是啊,小白你怎麼知道?是不是偷看為師練功了?!”聽說自己沒有大礙,花瓊才放下心,擺了師父的架子,調侃起柳下白來。
柳下白被說中心事,不由乾笑:“弟子是因為發覺師父的內力比以前充沛了許多,看來師父所練的神功確實神奇,只要勤加練習,在武林大會上奪魁,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它可是我爹留給我的嫁妝,我這才練了幾天而已……我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花瓊還是有些不敢確信,畢竟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十七年來從沒遇見過。
柳下白被她質問得有些煩躁,便惱道:“師父若信不過我,就當作我多嘴好了!”
花瓊連忙擺手:“你別誤會,我當然信你,我是不相信我爹,我長這麼大,他從未如此便宜過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