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沉吟片刻,小聲道:「黑傘會被任何邪物所吸引,邪物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強大。至於為什麼這小夥這麼吸引它,我也想不明白。」
看來從這裡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了,易小柔把失望掩在心裡,與老婦又客套了幾句,承諾自己一定打敗黑傘,放出成軍後,便返回了小屋。
往石床上一躺,雖然仍然咯得自己腰痠背疼,到底還是可以躺下來了,她長嘆一聲,問楊海道:“聽了這麼多,你有沒有什麼收穫?比如靈光一閃什麼的?”
他過了半晌才答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總覺得黑傘找我不僅僅是因為邪惡什麼的。問題是,就算我再邪惡,和它有什麼關係?它絕對不像是想要招手下啊。」語氣中滿是無奈,暗喻裡也明白,其實他也什麼也不明白。
易小柔一夜睡得極熟,楊海則在周圍戒備。
第二天一早,隨便洗漱後,易小柔直接去找到大光頭,卻被攔在那座大殿外。她也不惱,直接對攔人的小和尚劈頭就說:“轉告你們主持,我要走了!”
她當然是走不成的,多少人圍著呢,看著那一圈光頭數了不到十,傳話的小和尚已經出來了,站在大殿臺階上對她喊道:“主持說女施主你不能走,你如果走了,那魂魄會如蛟龍入海,絕對不行,所以你還是安心待在這裡吧。”
她冷哼一聲,大喝道:“你們一堆和尚留我一個女人在廟裡,什麼意思?腦袋不靈光是嗎?不靈光再去剃剃頭!我要走,你們還能把我怎麼樣?還當這是古代啊?沒人管的啊?你們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忘了警察是什麼了啊?”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即使身處後院,寺廟本身也不大,如果前面有來進香的人,還是很容易就能聽見的。只不過她這算盤現在是打錯了,在後面大喊大叫半天,也沒聽見別人的聲音。除了圍作一圈沉默不語的小光頭們,只有她一人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對於這局面,她在不出意料之餘,又有些想不通。她來的那天雖然人不多,可是前面還是能看見幾個上香的人,難不成這幫和尚封廟了?
過了幾分鐘,傳話的小和尚出來了,站在臺階上聲歇力嘶地喊:“主持說了,隨便你去報,這地方沒人敢和我們作對!”
口氣不小,還真當自己是地主霸王啊?
易小柔站在圈中,跺著腳看眼前一圈光頭,眼珠亂轉,想著該如何打破僵局時,楊海開了口:「我去和他談談。」
她一挑眉,想了想似乎這也可行。楊海一直以來有種令人信服的氣質,雖然她常常戲稱為“聖母氣質”,可是換個方面來說也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好,你去吧。”
她大手一揮,大白兔便俐落地往大殿裡走去,小和尚們也沒有阻攔,默默讓開了一條路。
楊海在踏入大殿時,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看起來大光頭並沒有佈下陷井,他的擔憂才微微放了下來。一轉眼就看見大和尚拿黑傘當柺杖拄著,心立刻涼了下來。
黑傘,這標誌性的東西一旦出現,就代表著某個傢伙的出現。
他們怎麼就沒想到,這裡是黑傘的老巢,它肯定有辦法控制這些和尚。他們也是糊塗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主持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呢?
大光頭雖然面貌不變,可是眼中閃爍的神采卻變成了黑傘的嘲弄神色,這令楊海有股掉頭逃跑,或者直接上去開揍的衝動。
“你來得倒快。”
大光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你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之間越來越熟悉了。”
聽著這厚臉皮的話,楊海連氣都懶得生,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明知道不能殺我,也不能殺小柔,老這麼跟著有什麼用?”
大光頭,不,黑傘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他們居然知道姻緣鎖的事了,雖然內心大吃一驚,可是面上卻不露半分,笑了笑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件事。”
“什麼?”
“你覺得小柔是愛你嗎?”
這問題問得楊海一愣,他不是沒想過這事,可是誰來問都不可能是黑傘。他並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望著黑傘,一語不發。
黑傘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你只是個魂魄,她卻是個大活人哪。你這麼一直纏著她,也許一開始還能恩恩愛愛,時間一長,到最後就全變成厭煩了。換句話說,就算你找回了肉身,你也是個殺人犯,坐著牢,青春不在,又趕不上社會,也許情濃時她還能忍耐你,到後面,你賺不到錢又沒用,她還會喜歡你嗎?”
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