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插了滿地的黑傘小小地尖叫一聲,來不及為她那免漆免刨地板傷心,踮起腳尖拼命跑了房間。她慌慌張張地穿起鞋子,什麼也沒拿,撲開門就像受驚的兔子般竄了出去。
一路盲目地奔逃了五六分鐘後,她才從那慌亂中驚醒過來,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睡衣,以及周圍人看過來詭異的眼神,她只有捂緊領口重新往家奔去。在樓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樓層,那裡的窗戶大開著,可是卻不見楊海的蹤影。
我只是關心我那房子,絕對不是擔心楊海!她在內心如此暗示了自己數遍後,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小聲自言自語道:“楊海?”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虛弱的小小的聲音答道:「我在你房裡。」
“你還在?”她抬頭看天,“為什麼不下來?”
「動不了。」
她挑起眉毛,想著先前離開時他被插得像豪豬般的樣子,雖然知道不應該可還是忍不住想笑:“那你先到我的腦袋裡來。”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對他做出這種邀請。
不過他顯然不領這情,或者說,沒法領:「也不行,我的魂魄被定住了好像,動不了。」
她這才有些覺得麻煩起來,小心翼翼地爬上樓,站在自家大開的門前探頭探腦半晌,聽見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這才不得不壯起膽子,悄悄摸進房間。隨手抄起鞋櫃邊的鞋拔子,踮著腳尖慢慢進屋,第一眼就看見臥室裡林立的黑傘。好似黑色的樹木,一根根插在她那花了好大價錢的地板裡。
“楊海?”她舉起鞋拔子,雖然好笑可好歹能夠有點安全性,“你沒事吧?”
也難怪她一臉擔憂,光看眼前的情景,誰也不會覺得這地方會有活人。滿地的紅色流水四處亂淌,床上躺著一個玩偶裝,渾身被黑傘穿透,她甚至能看見穿過床板的傘尖。被染紅的床單,全是洞的玩偶裝,這裡就像某個九流馬戲團毀屍滅跡的現場。
「我沒事。」這聲音逐漸強壯起來,那玩偶裝彷彿是在表明這點般,上下起伏著,可是無論他怎樣掙扎,數把黑們的力量仍然把他釘在床板上,「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