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優搖搖頭:“黛茜小姐知道蒲公英嗎?”
黛茜點頭:“自由自在的在風中飄蕩。”
“不,蒲公英看似自由,可是最是身不由己的。”感覺到黛茜的不解,她解釋道:“很多人都羨慕蒲公英在風中飄蕩,遍及天涯,因風起因風落,從一開始就沒有自己的選擇,其實蒲公英也想停下來,可是它停不下來,只能跟著風一直飄一直飄,直到灰飛煙滅。”
她的人生何嘗不是蒲公英,人都說現在的人很自由,可是自由永遠都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裡,她們只有擁有足夠的能力後,才能說自己是自由的。
“比起一開始就失去自由,身不由己的痛苦更是一塊枷鎖。”
清優不是一朵溫室之花,沒有人願意給她一座溫暖的屋子,她只能暴露在嚴寒酷暑下,她只能在生存逼迫的各種選擇之下,做出最現實的抉擇。
人都是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慢慢地開始改變,沒有人一開始就是黑的白的,漸漸地生活會把人打磨成適合生存的人,這就是現實。
好比,黛茜能夠優雅的喝著咖啡,她能舉止高貴,她可以停下來看風花雪月,可是她卻不能,生活容不得她停下,她需要一直跑一直跑,忘記自己是誰,只有一個念頭,她要生存。
這是她和黛茜之間的差距,她不怨天尤人,她只能用自己的雙手和現實討價還價,做出最好的選擇。
“怪不得蘭迪先生會愛慕你。”黛茜提起他並無其他的表情,彷彿只是發表自己的感慨,如此而已。
“首先謝謝你肯定我。”清優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一直都在想著如何和夏小姐說這件事。”頓了頓,黛茜抬眸與她平視。“我是蘭迪先生的未婚妻。”
像是一顆炸彈,在她的心中炸開。
我是蘭迪先生的未婚妻!!!
那她呢?
無名指上的戒指此時成了一個荒唐的笑話!
“你愛他嗎?”清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問出這句話,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中此刻都是苦的。
黛茜搖頭:“蘭迪先生是很難得的男人,我非常欽佩他,可是婚姻不是愛與不愛,只有合適與不合適,我和他的婚約是家族訂下。”
她應該感覺稍稍欣慰嗎?起碼婚姻不是他訂下,可是卻更讓她感覺真個個人都無力。
和眼前這位高貴優雅的名媛相比,夏清優什麼都不是,她只是她們腳下的泥土,她卑微渺小不起眼。
“我非常尊重夏小姐的感情,也相信夏小姐不是傳聞中的那樣。”話說完,黛茜端起咖啡,一口一口,很高貴,很優雅。
走出咖啡屋的時候,清優緊緊抓著手中的袋子,好像這個能給她一絲溫暖,她感覺原本明媚的天空其實是陰雲密佈的,她想象中的春暖花開其實不復存在。
她不是灰姑娘,沒有仙女的打造,她沒有漂亮的衣服,沒有精緻的水晶鞋,她甚至連目睹舞會的資格都沒有。
她生活在現實的社會中,她的世界從來不存在童話。
“小姐,若是蘭迪先生?”瑪利亞頗有些擔憂。
黛茜放下咖啡杯,接過女僕遞過的潔白餐巾,擦拭著嘴角。
“這樁婚事是長輩訂下,現在莫拉蒂家族已經漸漸沒落,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家族落魄。”此刻的黛茜是自信的。“蘭迪先生就算知道,也會看在祖父的面子。”
瑪利亞瞭然的點點頭,莫拉蒂家族的繼承人怎麼能還沒開戰就落敗。
清優心寒的跑回家,像是瘋了一樣的推開門,鄧普斯望著心愛的女人回來,微笑著張開雙臂,想要抱著她,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她是他的。
“你給我下來!”力氣很大的將他從床上抓起來,將他往門外推去。“你給我出去,出去!”
鄧普斯蹙眉,感覺不好。“清兒怎麼了?”剛才出去的時候還很好,怎麼?
“出去!”抓起他的衣服,全部扔到門外,將他整個人推出庭院。
門重重的關上,鄧普斯望著自己手中的衣服還有幾乎LUO體的自己,哭笑不得,他真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趕出來,可是她到底怎麼了?
就在他疑惑之時,門再一次被開啟,鄧普斯以為清優只是小女人發脾氣,心情不好,或者今天忽然醒過來了,發現昨晚兩個人。
“還給你!”
但是當他看到她退去手指的戒指,扔到他手裡,他才發現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到底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