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吧'怪,面前的女人明明衣衫襤褸,說起話來卻有著人驚訝的高雅氣質。高雅、氣質?那夥計自己都覺得自己八成是腦袋讓門給擠了,一個身無分文的醜女人,哪裡來的氣質!?
想到這,頓時陰陽怪氣的冷笑,“就你也想租車?你知道租一輛車要多少錢嗎?”
旁邊另一名夥計也很是不耐煩,嚷道:“德哥,你跟她囉嗦這麼多幹嘛?趕緊轟走她得了!省得一會被掌櫃的見到,覺得一大早的就沾染晦氣,回頭再訓斥咱們一通!”
蘇盛薇對這兩人的狗眼看人低很是不滿,抬起被雨水洗淋後的光潔下巴,冷聲道:“我既然來僱車,自然準備好了錢,將客人攔在門外,這就是你們車行做生意的方法!?”
被喚作德哥的夥計忽而眉開眼笑,他發現面前的女子,雖然滿臉病態與落魄,可是沒有胎記的另半張臉,卻還算有幾分礀色,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淫邪起來,“喲,大姑娘將錢放在哪了,要不要哥幫你仔細找找?”一邊說,一邊就湊上前來,蘇盛薇心中慌亂,只見他滿口的牙叫大煙燻得滿是黃漬,那腥臭的口氣直撲到臉上,讓她心中一陣噁心,忍不住就要作嘔。
可是她餓到現在什麼也沒吃,現在也只是彎著腰嘔出些清水,原本就蒼白不堪的臉,此刻更是白得幾近透明一般。
那人猥瑣地伸手來扯,“大姑娘怎麼啦?難不成是病了?哥哥祖上可都是學醫的,給你瞧一瞧,包管你的病就好了。”
蘇盛薇病中無力,哪裡掙得脫去,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折辱,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對方竟如此肆無忌憚地調戲女子,只覺得氣怒交加,又羞又綴,另一名夥計見她被佔便宜,只是在一旁起鬨:“德哥,我看你真是太久沒嘗著女人了,這樣的貨色竟也看得上!我看今兒你就別上班了,直接將她拖回去,要治病要快活,都隨你去!”
“那敢情好,回頭掌櫃的問起來,你就幫我請個假!”
那人說完又嘿嘿地掉過頭,抓住蘇盛薇的手便是一陣拖拽,“大姑娘手這麼冰?走,去哥哥屋裡暖和暖和!”
背後的夥計嗤笑了一聲:“喂,德哥,你屋裡的破木床本就不牢靠,你活動起來可得悠著點,仔細別塌了!”
“哈哈,扯你孃的蛋!”
蘇盛薇被那人拖著,只是又氣又急,看著面前男人噁心的酒渣面孔,腦海中浮現出被他凌辱的可怕的畫面,情急之下未及多想,將自己的手臂奮力一掙,反手又照著他的臉重重扇了一記耳光,“你這個流氓,放開我!”
那人受了這樣一耳刮子,不料這樣一個弱女子竟敢出手反抗,惱羞成怒下一腳就踹了過去:“你他媽找死!”
蘇盛薇躲閃不及,被他一腳正踹在小腹上,“啊!”地一聲慘叫,只覺得劇痛難耐,如萬箭相攢,卻是再也站不穩,整個人一下子往後跌去,地上是冰冷的雨水,她渾然無力地躺在那裡,劇痛一**襲來,兩眼望去只是朦霧一片。
小鎮的街道並不寬,兩邊商鋪各搭出一米來寬的布篷,雨從那篷子的邊沿落下,打在往前行駛的車子上,只是啪嗒作響。
汽車忽而停下來,坐在車後座的柳承曜面露疑惑,問前面的司機,“發生什麼事了?”
司機語氣頗為憤慨:“少爺,昌記車行的混混,又在前邊欺負女人了!”
原來這昌記車行的掌櫃季合昌,先前是江西軍閥唐雲饒的手下,前幾年江西軍閥倒臺,底下計程車兵也鳥作獸散,他們多數佔山為王,淪為地方匪寇。季合昌當兵的時候就喜好搶掠百姓的錢財,後來他就舀著這些錢,來到這鎮子上開了個車行,他手底下的人也全都是些兵侉子,這些人在部隊就沾染了一身惡習,回到民間更是難改,這幾年他們欺善怕惡,早就臭名遠播,鎮上的人一提起他們,沒有不憎惡反感的。
柳承曜雖並非本地人,可是出差到這不過半月,對車行仗勢欺人的行為卻是聽聞頗多,而前幾天有一餓殍前去行乞,更是被他們打得喪了命,待他路過的時候,只看到地上一灘醒目的鮮血,當時他很是氣憤,“難道這裡就沒有王法了嗎?”附近的街坊卻是唯恐不及,悄聲勸他,“少爺,算了吧,這樣的惡霸還是少惹的好。”
柳承曜也是自國外學成歸來的人,回國後雖然從來不過問國事政治,一心做大家族的生意,卻最是見不得這種持槍凌弱的行為。他抬眼望去,堪堪看見前方那抹嬌弱的身影,當即下了決心,“走,下去看看!”
那男人踹了蘇盛薇一腳,怒氣猶是未消,朝地上啐了一口,將衣袖子擼上臂膀,又衝上去抓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