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
駱以軍家中有七位姨太太,平日也被她們煩得不輕,哪裡有不明白的道理?他知道張一雄向來多疑,但見蘇盛薇方才嬌顏惱怒的樣子,想著其中應該不會有詐,便笑著對何繼楠道:“沒事,四少有事就先去忙吧,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時間再聚。”
張一雄始終覺得不對,轉臉對駱以軍道:“既然四少都要走了,咱們也別玩了。”說完已經大步流星想要往外走。
駱以軍猶豫了一剎那,也跟著往外走去。
何繼楠對裡面三位女郎笑:“看來是你們沒伺候好兩位統制。”
話音剛落,三位女郎神色一變,她們的靴子裡都是藏了槍的,駱以軍猶未回過神來,身上便已中了兩槍,張一雄見機不對,大叫一聲,撲入左側的沙發後面,驚魂的槍聲迴盪在包廂內,只是震耳欲聾。
張一雄是軍人出身,槍法是極好的,這個時候以沙發為掩體,不消片刻,便將三位女郎全部擊斃了。
葉智宸知道張一雄是軍中猛將,故而準備十分充分,何繼楠打了個響指,兩邊走廊埋伏著的人,紛紛一擁而入,張一雄知道不能再硬拼,用槍柄撞碎了身後的玻璃窗,而後縱身一跳!
那包廂是在二樓,張一雄一躍下,便落在了“夢巴黎”的大門前,他遭了葉智宸的算計,此時早已恨紅了眼,站起來便舀著槍對準了葉智宸。
楚溪繁早就縱身一躍,將他死死抱住,兩個人滾在地上,眾衛戎近侍都慌忙衝了上去。
葉智宸見形勢混亂,倒還十分沉著,護著盛薇往後急退,不遠處停著他的車,他得讓她先離開!
三四個侍衛按住了張一雄,將他的槍奪了下來,正微鬆了一口氣,卻不料他還暗藏了一把槍,“葉智宸,你他媽的敢算計老子,老子今天就叫你見識見識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揚起手來,只聽見“砰砰砰!”連著三響,兩位侍從飛身出來各擋了一槍,葉智宸不知道蘇盛薇是何時擋在自己面前的,他只覺得身子劇烈一震,待到他反應過來,蘇盛薇已經臉色蒼白地倒在他懷裡。
那些侍從已經重新將張一雄按住,用繩子將他的手腳都綁起來,他的臉蹭在地上,嘴裡依舊在罵罵咧咧的,“葉智宸,你這個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幫你們葉家打下這半壁江山,如今你卻要置我於死地,老子就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忽然嘴上被硬塞了一塊布條,再也罵不出來了。
有滾燙的血滴落在葉智宸的手上,他惶惶地瞪大眼睛,緊緊攬住蘇盛薇下滑的身體,從未有過的恐懼攫住了他。
“盛薇,盛薇!……”
何繼楠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只搶過去看葉智宸身上的血:“四少,傷在哪了?”
葉智宸卻抓住他的衣襟,瘋了般地大吼:“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何繼楠這才注意到他懷裡的盛薇面色如紙,衣襟上汩汩往外湧著血,顯然傷得極重。
其實楚溪繁早就飛奔著去打醫院的電話了,葉智宸緊緊抱著盛薇,那樣子像是落入陷阱的困獸,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
何繼楠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剛想上前安慰幾句,卻被他一把奪過了手中的槍,何繼楠臉色一變,只來得及叫一聲,“四少!”
葉智宸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張一雄,眾人大驚,只聽“砰砰!”兩聲巨響,張一雄的腦袋已經被開啟了花。
“誰敢傷害她,誰就得死!”葉智宸將槍往地上一摔,將蘇盛薇打橫抱起,她唇角的顏色已經盡數褪去,躺在他懷中呼吸輕不可聞,奄奄一息,腳下踉踉蹌蹌的,發狂般地抱著她往前疾奔。
德爾森醫院,長長的走廊上,真正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滿了葉智宸的衛戎近侍。幾位德國醫生正在急救室外低聲交談著什麼,其中一位名叫費勒,費勒是外科手術的聖手,在中外醫學界都頗有名望。不一會,費勒醫生親自走過來向葉智宸解釋:“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那子彈很深,只怕已經傷到了肺部,不容易取出來,不過即便成功的機會不大,我還是建議立即手術。”
走廊昏黃的燈光打下來,葉智宸稜角分明的五官,一半在處在明亮裡,一半隱沒在幽暗的陰影裡。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做這樣的抉擇,他,害怕面對那個他無法承受的結果。
何繼楠見他久久不做聲,叫了聲:“四少。”
葉智宸沉默良久,終於對醫生慢慢點了點頭,沙啞的聲音,顯露出他此刻的痛楚。
“醫生,請你一定要救她!”此刻他除了將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