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子,很是美麗。
看葉皖庭走進大廳,她顯得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猶如新婚的妻子,見到久未回家的丈夫,一雙媚人的杏眸,流轉著動情的眼波。
可是,葉皖庭幾乎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便坐在了葉夫人身邊。
“夫人最近怎麼像是瘦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葉皖庭看著葉夫人,眼中滿是關切。
葉夫人輕嘆了口氣,道:“也沒什麼地方不舒服,只是年紀大了,晚上總是失眠。”
葉皖庭忙道:“那怎麼也不找大夫看看?我明天陪你去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吧。”
葉夫人笑道:“你那麼忙,哪兒有那閒工夫?你現在倒是說的好,可是軍部一個電話打過來,你準又轉身就走了。”
葉皖庭嚴肅道:“什麼事能比夫人的身體重要?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們一早就上醫院。”
兩人相濡以沫、感情甚好,這叫趙姨娘那一雙眼,在一瞬間又黯淡下去,原本的瀲灩光澤不見了,只餘下一片灰敗的死寂。
這些年,不管她如何努力,始終都無法進入這個男人的內心,病了他不會詢問,瘦了他不會察覺,只因為從始至終,他的眼裡都沒有她,所以有關她的一切,他都不關心,更不會在意。
即便她耍了手段,讓他最終娶了她做妾,可是她只能像現在這樣,坐在他對面,如同一個旁觀者,又像一個觀眾,看著他與自己的夫人恩愛談笑。
隔得這樣近,卻又這樣遠,咫尺就是天涯。
這一瞬間,蘇盛薇似乎能夠體會到趙姨娘的感受,但凡是女人,一定都希望被自己的丈夫重視。其實以趙姨娘的美麗,完全沒必要嫁給別人做妾室,哪怕那個男人不如葉皖庭尊貴閃耀,只要真心愛她,她一定會比現在過得幸福。
如今的社會,依舊傳承著一夫多妻的舊習,不知道世上還有多少這樣的悲劇。想到這,蘇盛薇忍不住在心中輕嘆,即便葉智宸現在沒有娶妾又怎麼樣,有時候心的背叛比身體出軌更可怕。如果他還愛著楚維儀,那她是不是該放棄這段婚姻?
如果她的婚姻,有一天會變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那她寧可不要。
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她卻味同嚼蠟,身邊的他偶爾與家人交談,笑聲清越迷人,卻將她當成隱形,不僅不再體貼地為她夾菜,連一個注視的眼神都不曾有。
長廊上的紅燈籠在風中飄搖,引了無數的小蟲在那繞著飛,一圈一圈,嘿嘿地都這圈子,到了晚上,廊子上沒有什麼人走動,四下是無聲般的寂靜。
回到房間,因著屋子大,越發顯得靜,盛薇胸口悶悶的,像是壓著塊石頭。在屋子裡走了兩趟,只得坐下來,矮几上點著檀香,紅色的一芒微星。空氣也凝固了一般,像是一潭水。那檀香幽幽的,像是一尾魚,在人的衣袖間滑過。
他進屋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的最裡角,她不開心,連睡著了都輕蹙著眉,柔美的臉龐透出淡淡的憂鬱。
她這樣不快樂,全是因著他。其實他早就知道,她是不願嫁給他的,不過是無可奈何,才答應了他。所以不經意間,就會悵悵地出神。
他執意娶她,是因為他相信,這個女人總有一天會愛上自己,可是她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天他刻意地試探冷落她,卻沒有聽到她一句稍稍幽怨的話——她不愛他,所以根本不在意他的冷落。
心裡是幾近麻木的痛楚,他從來沒有這樣無力,她不要他的愛,比殺了他還要叫他難受。
月色是那樣好,淡淡地印在床頭,他躺在她身側,黑眸睨視著她美麗的臉龐,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心裡突然一驚,這一驚就醒了。
黑暗裡只覺得他伸出手來,輕輕撫在她的臉頰上。她眨了眨眼,由於光線太暗,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時間只是怔怔的。
真的是他嗎?如此輕柔疼惜的碰觸,湣�裘尉場�
她的臉頰滾燙滾燙,燙得像要著火一樣,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他卻抓住了她的肩,不容她再躲開。他唇上的溫度熾熱灼人,她本能地想抗拒,他卻霸道地佔據了她的呼吸,唇上的力道令她幾乎窒息。
她伸出手去推他,他的手卻穿過寬鬆的衣帶,除去兩人之間的阻礙。他收緊了手臂,分開她的雙腿,迫不及待地融入她,她身子一軟,他含住她的嬌嚶,低低地叫了一聲:“盛薇。”
這是她久違了的溫柔,她知道自己不該沉迷其中,可身體的反應叫她絕望,隨著他不斷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