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矣。”
思無咯咯的笑出聲來,她用古怪的表情看著我:“你還有空閒心思去管別人,你剛才強行提氣,引發了之前中的毒,加之你本就根基孱弱,如今這一折騰,怕是雪上加霜。”
我雖然醫術不精,但藥理還可以,自己是什麼情況我之前也大致明瞭。所以我昨夜要慶幕樺幫我一個忙,就是他假裝示弱,然後故意讓傅有雅將我迫於險境,這樣我就可以引出思無。可惜我沒想到傅有雅會對慶幕樺下毒,而赤霄背叛了我,弄成如今這個樣子我真的是沒有料到。思無沒有半句虛言,我現在經脈受損,氣血淤積於心,如果強行用真氣衝開阻塞,又因為我根基不足無法承受,極有可能心脈俱碎。
我努力維持著一絲清明,抓住思無的衣袖,“我父皇他在哪裡?”
“他已經相信你根本不是中天之命,你也不再是他眼中能福澤安國的公主,你還關心他做什麼?”思無有些憐憫的看著我。
“即使我不再是炎國最尊貴的公主,可我還是他的女兒。”我抓著她的衣袖不放,又問了一遍:“我父皇他到底在哪?”
思無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她搖了搖頭,“夏乾儀如今在哪我也不清楚。當日我進入炎宮,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最後我對他你的性命在我的手裡,如果他肯捨棄皇位我就留你一命,如若不然,就別怨我手下不留情。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答應自己離開皇宮,為了救你一命,他說就算那些卦文是假的,你還是他最寵愛的女兒。”
原來父皇是自己離開皇宮的,怪不得沒有打鬥的痕跡,悄無聲息的連暗衛也沒有發現。記得父皇曾經說過,人的心會隨著時間和境遇的改變而變化,即使一開始別有用心,但時間久了,就會不知不覺忘記了原來的目的。父皇沒有欺騙我,他說過我是他最寵愛的小公主。
我突然感覺眼前的思無有些搖晃,面容漸漸模糊不清,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我還有很多疑惑想問,可腦子裡越來越混亂,越來越昏沉。我想抓住一些什麼可以安心,可留在指間的只有虛無一片。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片孤舟起伏飄零在急流之中,往昔的片段像一頁一頁的畫卷,應接不暇的展現於眼前。那畫卷中,是誰一襲紅衣眉眼妖嬈,是誰指如蝴蝶一曲清歌……
你的名字?
君逸,是孃親取的名字。
以後,你就姓蘇吧,蘇君逸。
蘇君逸永遠不負夏朝華。
這是誰對誰的一世傾許,這是誰對誰的定不相負。何為愛呢?是可以為之付出全部乃至生命的那份情有獨鍾嗎?我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生死相離,我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相依相守,可如今那個人在哪裡呢?
我終於用盡了所有的心力,不再掙扎,任之隨波逐流,感覺自己一點一點被冰冷一點一點吞噬……
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我,耳邊是熟悉的聲音,焦急的不成句子。沁人心脾的絲絲冷香,手指尖是清清淡淡的涼。我最後看見的是一個模糊身影,不甚分明,只是一襲紅衣映亮了我的眼。
☆、雁字回時月滿樓(正文完結)
一葉知秋,我閒閒的趴在窗欄邊上看樹上不斷飄落的黃葉,午後明媚的陽光穿過樹葉交織出變幻的光影。腳邊窩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靈狐,因為好吃懶動,橫看豎看都已經和一隻球沒什麼差別了。
看了會兒落葉,我把目光轉向一旁伏案處理信函的人。眉目如畫,清雅雋秀,尤其一雙眼睛生得妖嬈。我正看著,那人忽然抬起了頭,溫和如水的一笑,“累了嗎?我陪你回精舍去吧。”
我淺笑著擺手,轉而繼續看著窗外,心思卻還是在那人的身上。
想來我在這玉珠峰上的別院住了也快有一年了,記得當日我初初醒來,剛一睜開眼睛,映入眼中便是這個如玉如畫的人。只是那時的他面容憔悴,神情疲憊,但看著我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歡喜。他小心翼翼的握起我的手,我茫然四顧,然後開口問了一句你是誰,他握著我的手一僵,頓了頓才答,君逸,蘇君逸。
我想了一下,發現是一個沒有印象的名字,之後我又想了想,才發現我連自己的名字也沒有印象。我見他滿心關切,似乎與我頗為熟悉,於是又問,那麼,我又是誰?
蘇君逸聽了眼光黯然了一下,他理了理我耳邊的髮絲道,你叫蘇楚儀。
我‘哦’了一聲,再問:我們都姓蘇,是親人麼?
他笑笑沒說話,幫我探了脈象,便要我好好休息。這個叫蘇君逸的人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暖如春水,就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