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卻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插足管他們的事了,如此下去,只會讓自己泥足深陷,無可自拔。
但是,那份想一探究竟的心始終啃噬著她,日日夜夜,她難以入睡坐立難安,終於在生日那天早上,她偷看了她的日記。
那天是週末,一大清早她就起床叫她起來,說去圖書館看書。她不肯起來,昨晚上習題做得晚,再加上這幾天沒有睡好,只想再好好睡一覺。
她沒再勉強她,替她做好了早飯就出了門。
這些天,爸媽也一直早出晚歸,爺爺身體不好住在醫院,她們會輪流過去照看一下。
她走了後,她卻睡不著了,起來吃了早飯,去了趟醫院看了爺爺,原本想一路去圖書館,結果發現自己沒帶書,於是又踅回家去。
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她的日記,那種好奇心驅使著她進了她的房間,翻出了她的日記。
雖然她有上鎖,但是她知道她的密碼,她們共同的密碼只有一個,她一下子便開啟了。
之前的日記她都有看過,只有最後一篇,她沒有。
“牧爵說,晚上在海灘見面,穿上他送的T恤。
妹妹說T恤很普通,但是我很喜歡,因為我知道那是他親手做的,而他也有一件,他也會在那天穿著,那樣是不是就意味著……情侶裝?
他是個挺冷漠的人,但是,他也有熱情的時候,雖然才見過兩次,可是,像他這樣的人,叫人不喜歡都難……”
她一個字一個字,看得很認真,每看一字,覺得自己心口被刺了一下,她已經……對他到了瘋狂痴迷的地步了吧?
她合上日記,仍然上好鎖,很後悔自己要去看,她就不應該翻開看的。
她早已清楚她一顆心淪陷了不是嗎?為何還要如此驚訝震驚?更多的是傷心?
她想起那幾次見到單牧爵,是啊,像他這樣的人,叫人不喜歡都難,可是她有她有驕傲,為何一定要和她喜歡的一樣?
她在室內心煩意亂,不知道該做什麼,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考試了,可是她一點也看不進去。
一個人溜達出去,找了一家理髮店,理髮師問她:同學,要剪什麼髮型?
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說:“把頭髮剪掉!”
“剪掉?剪短嗎?到耳邊?還是超短的男生頭?”髮型師摸了摸她的一頭長髮,柔順服貼,有些可惜地問道。
她說:“全部剪掉,我要剪男生頭!”
從此,她要與她不一樣,從此,她就是她,不會再讓人認錯,從此,她們不再是一個人了。
髮型師拿過一邊的髮型圖讓她看著:“那你看下,要剪哪個髮型,這個嗎?現在挺流行的,或者這個也不錯……”他介紹著。
她轉頭看,看到圖片上的男生頭,突然就有種想哭的衝動,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搖頭:“不,我剪齊耳的……”
“齊耳?好好,那給你燙個梨花頭吧?現在很多學生都燙,再說了,你這頭髮這麼好,長得也這麼好,還是不要中性了……”髮型師拿梳子梳著她的長髮。
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只不過,她此刻的臉上一定是洋溢著笑容的,而她的臉,只有悲傷。
“那我開始剪了……”髮型師的剪子扣在她的耳朵邊,她甚至都看到了零零碎碎掉落下去的頭髮。
突然間的,她站起身:“不,我不剪了,對不起……”她不顧髮型師一臉的慌張,匆匆推開他奔出去。
已是下午,她在街溜達了一圈,又回了家裡。
她還沒從圖書館回來,爸媽也沒有見到。
媽媽說,今天生日,讓她們自己過去,但是看來,她今天得落單了。
十五年,還是第一次,她要獨自一個人過生日了。
她不甘落寞,拿起電話打給同學。現在是非常時期,誰都在為升學考做準備,都想考一個好點的高中,或許只有她今天像遊魂一樣晃盪了一天吧?
沒辦法,找了一個經常在一起玩的男生,他很義氣地保證說一定給她過個快樂的生日,她覺得自己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男生說:“你等在家裡,我馬上來接你……”
如果,後來的她沒有鬼始神差,去穿上單牧爵送給她的那件T恤;如果,那個男生再早來一步的話;如果,他沒有突然之間出現在他們家門口。那麼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之間想起那件T恤上的幾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