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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到那白色被單上全被鮮血染紅了,他也不禁怔了怔,後才躊躇著開口:“我……認認看。齡”

“如果能從穿著認出就好,死者的面部……”警察頓了下,沒有說下去。

單博文拉開被單的手有些顫抖,當露出那血肉模糊只剩下半個的頭部時,一邊的阮歆瑤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而她,只是定定望著,一直望著,那恐怖的慘不忍睹的畫面,像是烙鐵一樣深深烙在她的腦海與心頭。

邊上的單博文也嚇得倒退了兩步,後忙去抱住暈過去的阮歆瑤。一邊的醫生護士忙又去搶救阮歆瑤。

沒有人再來拉她,也沒有人拉得走她,她跟著平車一直到了停屍房,跪在那邊,不願離去。

警察錄她口供問她是不是認識死者,她只呆呆跪在那裡一動不動,手仍然緊緊抓著她的。

停屍房的人勸了好幾次讓她出去,她一直沒有反應,最後他們也任由她,不再管了。

她不知道在那裡跪了多久,時不時會有人哭嚎著進來,驚天動地的,然後一會兒清靜下來,靜到這個空間內,沒有一絲聲響,她甚至都覺得,自己的呼吸心跳也跟著這個世界靜落下來。

停屍房的溫度很低,她只覺得她緊緊抓著的手正在一點點冰冷下去,而她也同樣隨著她一點點冷卻。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是覺得好睏,好想躺在那裡,好想和她一起,如同以前一樣,躺在一起,手牽著手,醒來,她還在身邊。

她記得單牧爵衝進來的時候,那副明顯恐懼的表情,他身後跟著扶著阮歆瑤的單博文。

而他,只是望著她,還有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的人,臉上的震驚與恐慌還沒有散去,只是站在那裡沒有開口。

阮歆瑤哭著撲過來抱住她,為她擦拭著頭髮上的霜凍,捧住早已凍得發紫瑟瑟顫抖的小臉:“孩子,你是誰?”

她恍惚失了記憶,根本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面前的這些人到底是誰,直到看到爸爸,那個先前被警車帶走的人,一副憔悴心痛的模樣急急奔進來時,她才像是醒了般,淚水一個勁滑落。

只一夜之間,季建輝就像老了十歲,本只兩鬢斑白的他,現在已是一頭華髮。

清綾形容不出他當時的樣子,悲痛欲絕,痛心疾首這樣的字眼,根本無法形容他,走了半輩子,還要他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季建輝老淚縱痕,兩腿一軟,也跪了下去。

“爸……”

清綾囁嚅著,沙啞的聲音從喉嚨底溢位,她掙脫了阮歆瑤的懷抱撲向季建輝,整個早已僵硬的身子卻怎麼也動不了。

“老季……”阮歆瑤叫著季建輝,連安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一個勁掉淚。

季建輝注意到她懷裡的女兒,他挪著膝蓋過去,粗糙的手指理著她凌亂的發,擦拭著她潮溼凍得發紫又滿是傷痕的臉,他壓抑著聲音叫著:“寶貝……”

“爸,我是……清綾。”

她啞著聲音,卻是拼了命說出這句話,說完,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

“清綾,清綾……”

“綾綾……”

暈過去的片刻,她聽到耳畔那些焦急的呼喊,她覺得自己終於像是完成了某件大事般,能夠放心而去了,她終於可以陪著她,好好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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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綾?清綾你怎麼了?”

卓爾凡看到她淚流滿面的臉時不禁嚇了一跳,忙推了推她。

清綾完全沉浸在以往的記憶中,不禁有些恍惚,直到看到一邊焦急的卓爾凡時,她才反應過來,而臉上涼涼的感覺,也讓她迅速抬手擦拭。

“對不起……”清綾忙轉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她。

而他,卻一點也不介意,就此把她輕輕擁在懷裡:“如果過往都是不快樂的,那就不要再去想了,往後,我會把所有快樂的都給你,相信我……”

清綾沒有推開他,因為此刻的她,真的很需要這如爸爸般安全寬闊又溫暖的懷抱。

“至於這個鑰匙,或許可能藏了某些東西也說不定,但是如果你不想去查探的話,那就不要查了……”卓爾凡又說道。

清綾鬆開他的懷抱,轉頭望向仍然插在保險櫃上的鑰匙,伸手取下。

“爸爸一直都不和我們提起工作上的事,哪怕碰到什麼困難,他也一直不吭聲,一個人默默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