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我們談談吧。”
清綾的心裡咯噔下,談談?談什麼?
“去見冷元勳了吧?”清綾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卻聽到他問了如此一句,頓時噎在那裡。
“哦是……有那麼點事,昨天打我電話了,我不準備去的,早上又說……”其實真沒什麼,但被他如此一問,怎麼感覺就像是她做錯了事似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事,聽著就像揹著他在偷情一樣?
“我知道你對於顧懷仁的事,一定很好奇,也一定很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
單牧爵對於她的話並不以為意,而是兀自說了下去,清綾忙閉嘴,聽著他的話。
單牧爵頓了下,又開口:“關於那些事……”
他又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不知從何說起,還是難以啟口,而清綾,一直望著他,連呼吸也謹慎起來。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感覺,怕他說出口,可是,如果真不說,她又覺得難過,她不想他騙她,而一方面,她卻又希望他能騙她。
人為什麼要這麼矛盾?
“顧懷仁全都記了下來,我也看過……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他似乎也在糾結,糾結著怎麼說,或者該不該說。
“牧爵……”清綾打斷他,既然大家都開誠佈公說明白了,那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今天給我了,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仁叔全都記下來的那些內容。”清綾拿出隨身碟,對著他說道。
單牧爵望了一眼,果然,該來的還是得來,他是有私心,想讓她永遠不要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定會有人不會如他意。
“是的,你可以看一下,但是……有些話我不多說,你看了必會明白,如果……如果……”如果你看了之後,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無法再接受我,那麼我願意離開。這句話,他頓了好久,始終說不出口。
“我可以不看的……”清綾將那隨身碟推到他面前,“你之前說過,你只要一知道就會告訴我,但是,我等了你那麼多天,你始終沒有告訴我,我想,一定有什麼不太好的事,你不想讓我知道,不想讓我痛苦,所以,我可以不看。”清綾望著他,輕聲說道。
單牧爵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說,也轉眼望她。
“真的?”他望了眼面前的隨身碟,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收回,“這個放在你那裡吧,還有……”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把鑰匙,還附帶著一張紙,“這把鑰匙,是我讓嚴緒然送來的,這紙上的地址,就是存放保險箱的銀行,我想,這個應該交給你保管,畢竟,那裡面的一切,都是季建輝用命換來的!”
清綾呆呆望著面前的鑰匙,有那麼瞬間,她竟然不敢伸手接,存放著十年前所有的一切,就在她的一念之間,要開啟?還是不開啟?
第一百六十六章 離去
清綾將那兩把鑰匙放在一起,還有那隨身碟,一起鎖在單牧爵別墅的保險箱內。
密碼只有她和單牧爵知道,如果他想把當年的證據毀掉,她也不會說什麼,如果他尊重她,那麼必然會留給她來處理。
而他,她一直沒有勇氣開啟那隨身碟看,她對冷元勳說了給她三天時間,一天過去了,她也沒有想好到底怎麼辦。
還以為阮歆瑤這一次仍然像以前每一次一樣,能捱過去,結果,卻真的沒有挺過來,經過一系列的搶救,最終還是永遠離開了他們。
安東優出來對著單牧爵拍拍肩:“節哀吧。嬖”
單牧爵挺平靜的,只是靠在那裡沉默著,自始自終沒說一句話,低垂著頭,前額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的心,一定在痛著。
經歷過那麼多次生離死別,清綾都覺得自己的淚已經流乾了,再也哭不出了。
她走至單牧爵的面前,伸手,將他緊緊抱住:“牧爵,還有我……還有我……撈”
她沒聽到他的聲音,只是感覺到他亦將她緊緊抱入懷裡。
哀悼會,還是來了不少人,包括單博文,夏明漢,採桑家,安承羽,冷元勳,就連卓爾凡也一起來了。
清綾仍然如上次季建輝的哀悼會一樣,跪坐在那裡,看著他們一個個深鞠躬;回應著他們。
夏渝嬈哭得很傷心,採桑也雙眼通紅,過來抱住她:“清綾,節哀。”
她機械地點頭,只是聽著耳邊一聲沉重過一聲的哀悼樂。
單博文戴著墨鏡,這一夜之間,似乎像是老了許多,就連這墨鏡都遮不住他滿臉的倦容。轉身之時,清綾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