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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同時安靜下來,原本劍拔弩張的舒明諗也

“三哥,我知道你疼我,可為了我衝撞老太太,不值得。再說了,她也沒把我怎麼樣,真的。”

良久,舒歌出聲打破這份尷尬的沉默。

“既然已經醒過來了,那我先回去了,已經通知了大伯他們,晚點估計就到了。”

舒歌說完,轉頭看向早已呆楞的林初雪。

“待會你來開車可以嗎?”

林初雪聞言,回過神尷尬的擠出一抹微笑:“沒問題,可以的。”

舒歌笑了笑。

“我先回去了。”

說完,與林初雪一同離開醫院。

一路上,舒歌壓抑著哭泣的衝動,淚水一直在她眼裡打轉,眼眶紅了又紅,她咬著唇,倔強的沒落淚。

回到頤和山莊,舒歌直接進了房間,將揹包甩在床上,光著腳丫進了浴室。

林初雪立在客廳,緊鎖著眉頭望著舒歌緊閉的房門;良久,她嘆息著轉身上了樓。

入夏的夜晚,酒內熙熙攘攘的人群,清新悅耳的鋼琴旋律,舒歌與肖灑並肩坐在臺上,酒杯裡的啤酒被喝掉了一大半,卻沒有絲毫的醉意。

“你說說你,是倒了哪輩子的黴運呀,攤上那麼個老太太。”

肖灑端起酒杯,痛飲了一大口,瞥向舞臺中央,年輕的少年,專注的演奏著心中的曲子。

舒歌笑了笑,沒有搭理她,順著她的目光,落在光亮的舞臺。柔和的燈光噴灑在角落,貝多芬名曲月光奏鳴曲嫋嫋響起,隨著飛揚的旋律,酒內的燈光逐漸統一為白色,有點清冷的感覺。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規律的跳動著,冷淡的神色,彷彿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絲毫未理會臺下聽得陶醉的人們。

“你說這蘭澤,怎麼把小朋友放到酒裡來了?還選了我最喜歡的曲子。”耳熟能詳的節奏,肖灑忽然笑得無比癲狂,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舒歌黯然沉默,曾經的三劍客,如今卻只有她跟蘭澤能夠站在舞臺上,而那個最熱愛音樂,將音樂視為生命的女孩,卻因為一場意外,從此再也碰不得喜愛的鋼琴。

雖然沒有親身體會,但是每當看著她眼眸流露的哀傷,還有每次看見鋼琴時,眼底的柔和,舒歌知道,雖然她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心裡一定很難受。

“其實現在也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肖灑止住笑,哀慼而又認真的說道。

“肖灑…。。”

舒歌轉過頭看著她,柳眉大眼,瓜子臉,幹練的短髮;年輕的面容卻掛著不符合年齡的悲傷,清澈的眼瞳深深的落寞。舒歌回想起,年少的他們,從舒家大院到學校的小道,在蘭澤家的花房裡盡情的玩鬧嬉戲,認識的這些年,他們哭過,笑過,卻依舊倔強的守在一起。

或者很多人不理解,他們為什麼可以堅持了十幾年的友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因為害怕孤獨,所以他們珍惜彼此。

“難道不是嗎?現在不是挺好的,待在一家大企業,每天朝九晚五的,死理的工資,不愁吃穿,偶爾還可以小資一把,又或者過來蘭澤的酒當小霸王……。不都挺好的麼?”肖灑說著,笑得風情萬種。迷離的眼眸,略帶狂肆的笑聲,舒歌知道,她又開始難受了。

“如果難受,就哭出來。”

舒歌望著她好久,淡淡的說道。

安慰的話已經說了太多,過了這麼些年了,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她;她們自己心裡都知道,哪怕只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都能讓彼此落淚。

“哭?”肖灑冷笑:“我為什麼要哭呀?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好!”

“這樣的生活,隨性,輕鬆,我很喜歡~”

說著,她捧著酒杯猛灌,直到見了底,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咯咯的笑起來。

陳信旋站在遠處,雙手插著西裝褲袋,樣子有些散漫,眉頭深鎖,深邃的眼眸一直落在臺上肖灑纖細單薄的身影。

良久,他嘆息一聲,轉身離開,由始至終都沒有驚動那兩個女人。

深夜,舒歌滿身酒氣回到頤和山莊,漆黑的屋子裡留著一盞燈,雖然不是特別亮,但卻讓她心頭暖暖的。

酒裡的鋼琴少年,一直不斷的彈奏著貝多芬月光系列的奏鳴曲,肖灑則不停的灌酒,直到最後,醉得意識不清,舒歌正苦惱要怎麼送她回家的時候,陳信旋出現了。

想起過去冰冷的房子,眼眸不禁一陣酸澀,舒歌拖著疲憊的身體向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