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後,對著林庭延點頭額首,這才拿起藥箱退出了房間。
一時間,整個空間又恢復沉寂。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將林庭延高大的身影倒影在地板上,還有窗簾擺動的歪歪斜斜的其他影子。
林庭延深鎖著眉頭,重新走到床邊,執起舒歌的小手,放在唇邊,溫熱的氣息盡數呵在她手背上,滾燙滾燙的與她肌膚的溫度相融。
車禍後遺症還有多年的抑鬱……
他望著舒歌,這小小的一顆腦袋,成天在想些什麼?多年的抑鬱,想到這裡,林庭延就很想撬開她腦袋瓜子,看看清楚她裡面的想法。
車禍後遺症,醫生說起的時候,林庭延也沒有多想,只當做是去年跟陳茹默發生爭執的那次。他不知道,多年前,她遭遇了一場慘烈的車禍,當時的疼痛,讓她至今無法忘懷。
舒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沉沉了。
窗前那道身影與暮色融為一體,周身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麼出神,一點也沒有聽見身後的動靜。直到一雙軟滑的手纏過他的腰繞到他小腹前收攏,林庭延如夢初醒地顫抖了一下,掰開她的手轉過身。
“你怎麼下床了?快上去躺著,點滴還沒吊完呢。”林庭延皺了皺眉,有些責備地看著她,舒歌還想說什麼,卻被他不由分說地打橫抱起,向床邊走去。
“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你還病著,等病好了你想怎麼走都行。”林庭延沒有聽出舒歌話語裡的疲憊,抱著她徑直走到床前,將舒歌放下,捻了捻被角。
舒歌沒有說話,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轉身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林庭延帶著人進來了,舒歌沒有回頭去看,卻聽見林庭延疾步而來的腳步聲和怒斥,“舒歌!”
手腕被他扣住,咬牙切齒的有些無奈,舒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手腕上微不可見的針孔竟然溢位了血來,點點的血珠染花了被子,像幾朵凌亂的梅花。
家庭醫生連忙上來檢視了她的傷勢,給她重新掛上了點滴瓶,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庭延陰沉的臉色一眼,“先生,這藥水已經打完了,可以拔掉針管了……”醫生說著,小心翼翼的將舒歌手背的針管拔掉。
“知道了。”林庭延語氣溫溫。
門在背後掩上,家庭醫生的腳步聲在門外漸行漸遠,林庭延終於忍不住大步衝到病床邊,俯身看著舒歌,又是生氣又是無奈,“舒歌……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怎麼了?你告訴我!”
她的臉色白得幾乎有些透明,彷彿一碰就會碎似的,林庭延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放大,生怕嚇到了她。
舒歌倔強地沒有出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