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列
他沒料到蘭澤也會在這裡。
從陳茹默家裡出來,他的車子繞著市中心兜了好幾圈,最終停在了避風港門外。陳信旋垂眸苦澀,什麼時候開始,避風港成為了他唯一棲息的地方。
手機還在響個不停,陳信旋抬眸瞪了一眼遠處揚著手機的蘭澤。跟著抬腿走了過去,停在他的面前,將手機甩在桌面上。
“我說,你也有夠無聊的,電話費多了沒地兒使是吧?棼”
他大大咧咧的坐下,服務生給他遞來一杯啤酒。
“不然呢?要我扯開嗓門大喊?”蘭澤不以為然的輕笑道,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獨自飲了起來。
“哎,怎麼不等我?村”
“你這人,每次都要搶先一步,真討厭。”
陳信旋瞪了他一眼,大聲抗議,一點也不顧及周邊零星的幾桌客人。
蘭澤笑,並未理會陳信旋的話,大口的灌了幾口啤酒,眸裡泛著迷離的光,咬著唇,臉上略過一絲痛楚。
“他們,終於見面了。”
良久,他緩緩的開口道,腦海裡,滿滿都是今晚的場景。忽然,他又低聲笑了起來,苦澀無比的笑容。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林庭延會出現在今晚的演奏會。”
蘭澤說著,眼眸忽然填滿淚光。原來,自己並沒有那樣大方,現實比想象中的痛。
他多麼想,大聲的跟舒歌說,我不要放手了。
可是,她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他沒辦法面對失了魂魄的她,所以,他回來了。而這一次,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林庭延。他心裡也清楚的知道,從今往後,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傻啊你。”
陳信旋聞言,怒吼一聲。
“他林庭延憑什麼?”手裡的酒杯用力一擲,玻璃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陳信旋絲毫不理四方投來打量的目光。
“她出事的時候,最先找到她人的是你;她受傷,日夜守在醫院的人是你;最後她因為我姐,被逼著離開,跟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依然是你……。他林庭延早TM失去資格了。1現在,更是如此。”陳信旋氣憤地破口大罵,見了蘭澤溢位眼眶的淚水,咬著牙有些不忍,卻又緊接著道:“蘭澤,他們早在一年前就離婚了,林庭延在我面前籤的字。只要你願意給她時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可以,將林庭延從她的心裡趕出去……。”
“不可能。”
忽然,蘭澤出言打斷他。他苦澀的笑,那一天,不是漫無終點,而是根本不可能會出現。
“阿信,她不快樂,你知道嗎?她不快樂。”
“你說什麼?”陳信旋蹙眉,疑惑道。
蘭澤別過視線,哽咽著開口:“我沒有辦法,也沒有信心,將林庭延從她心底剔除。你知道嗎?在過去一年的時間裡,我看著她,每天強顏歡笑。她說,她沒事,她很好,其實,都是騙人的。她一點也不快樂,一點也不好,因為她沒有了林庭延,這個,從她決定離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蘭澤雙手撫住自己的臉,撥開時將淚水抹掉。
“所以,我又把她帶回來了。”
陳信旋被他的話,驚得開不了口。
原來,這就是蘭澤回來的原因。陳信旋嗤一聲笑出聲音來,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肖灑為什麼會喜歡蘭澤這麼多年。
因為這個男人不僅僅優秀,他身上,有值得讓她痴戀多年的地方。
“捨得嗎?”
沉默了許久,陳信旋沙啞的開口問道,深邃的眼眸布上一層朦朧。這一刻,他似乎能體會到,蘭澤心裡痛。
蘭澤忽然抓起酒杯,對著陳信旋舉杯。
“我只希望她開心快樂,其他的,都不重要。”
》“蠢。”
“為了她,蠢也值得。”
陳信旋看著他,扯出一抹笑容,面色夾著無奈,跟著也端起酒杯。“看來,今晚得喝個不醉不歸啊。”
“好啊,捨命陪君子。”蘭澤爽快的應了一聲,仰頭開始灌酒,透過玻璃杯,眼眸是無盡的哀傷與落寞。
“喂,好像是我陪你多一點吧。”
“你難道不是過來喝酒的?”蘭澤挑眉望著他。
陳茹默的事情,想來他自己已經有了處理的方式吧?
舒歌說,這件事情,既然陳信旋知道了,就讓他自己去處理。雖然他們之間有了隔閡,但是舒歌跟他都相信,陳信旋定然給他們一個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