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哭腔,印象中,除了媽媽,再沒有其他人像現在這樣哭了……
舒歌絲毫未理會她,雙臂用力的摟緊她,撕裂難受的哭泣。
暗處,林庭延望著舒歌無助的哭泣,那樣的蒼白無力。
“我得把初雪帶走。”忽然,陸閔衝上前,欲推開玻璃門出去。
“她是親眼目睹初雪受辱的人,就讓發洩一會兒吧。”蘭澤忽然上前,阻攔了陸閔的去向。
“從出事到現在,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在壓抑在自己心底,就一次,讓她哭出來。”
陸閔望著蘭澤,而後又轉向林庭延,最終點頭。
“謝謝!”
忽然間,另外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陸閔瞟了一眼,抿唇輕笑。“其實,我只怕初雪忽然來了情緒而已。”
良久,陸閔沙啞的開口道。
林庭延由始至終都沉默著,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哭泣不止的舒歌身上。
走廊遠處,唐棠望著他們的方向,眼底填滿愧疚。
或者,陳信旋說得不錯,他幫陳茹默脫罪的前提,應該多看看舒歌跟初雪,她們因為陳茹默所遭受的一切。
“怎麼?你還有心疼他人的時候?”
唐棠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林榮晟從樓梯口走出,嘴裡叼著大煙鬥,煙霧從他嘴裡鼻子裡吐出,縈繞周圍,然後一點點擴散開來。。。。。。
“唐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外公覺得,以前的我跟現在,應該是怎樣的?”
望著眼前的這位男人,唐棠忽然覺得諷刺非常。
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外公,竟然為了金錢地位而變得如此陌生可怕。
良子衡告訴他,外公就是控制陳茹默的那個人!她所做的一切,都跟他脫不開干係。
原本,唐棠還不相信良子衡的話,覺得他是在挑撥離間他們的關係。可就在陳茹默宣判那天,他鬼使神差的撥通了紐約的電話,隨口說了一句,茹默私下存有人員名單以及備份了所有資料。
那天晚上,在康園裡,他差點死在了陌生男人的槍下。而今天回來林公館,他猛然發現,那天晚上開槍襲擊他的人,就是林榮晟的司機。
這件事情,唐棠相信了良子衡的話。
所以,當他跟眾人調侃他的時候,他氣惱地走開了。
其實,他是在逃避,不知該如何面對舅舅初雪小姨他們所有人。。。。。。。
“從前的你,可沒現在這麼富有同情心。”林榮晟說著,詭異地笑起來。
他挪步湊到唐棠身邊:“根本沒有什麼名單,對不對?”
唐棠揚起冷笑,挑眉斜視著林榮晟。
“想知道?您自己去查好了。”
說完,抬步準備離開。
“混小子,你別忘了,唐家從來都不承認你,要不是我,怎麼會有你今天的成就。”
唐棠聞言,猛然停下腳步,雙手在口袋裡握緊,緊咬著牙關,努力保持著平靜。
“不錯,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唐棠,可是我已經讓您擺佈了這麼多年,欠下的也早該還清了。”
話筆,唐棠沒有多加逗留,踏著地毯,大步離開。
“哼!”
“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林榮晟轉過身,怒瞪著唐棠的背影,冷哼一聲。
“七老爺。”
忽然,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林榮晟嚇了一跳,黑著臉轉過身。
“有什麼事,趕緊說。”
聽到他有些惱怒的聲音,傭人驚嚇的低下頭。
“老爺子喊您上去一趟。”
“知道了。”
聽了是父親要見他,林榮晟的臉色才稍稍緩和過來,隨口應了一聲,對著傭人一揮手。
臨走的前夕,視線冷冷的掃向走廊盡頭的天台,嘴角噙著陰狠的微笑。
林榮晟剛離開,何美嫻從暗處走出,隱約的還能聽見天台傳來的哭聲,刺激了她大腦所有的神經。
林榮晟,即使下地獄,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何美嫻心底暗自發誓。
陰暗的房間,沒有掌燈,蒼老婁旭的身影,微光下放大。
“我聽說,阿庭帶著舒家那丫頭回來了?”林安華慢悠悠的開口問道。手舉著棋子,眯著雙眼望著棋盤,思慮著下一步棋該走哪。
“是的,今天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