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被牛奶嗆到。他疑惑地望著一眼林庭延,收拾好情緒,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的聽著他跟父親以及何
美嫻閒話。
末了,他餘光掃過沉默著低頭吃早飯的初雪以及她身旁的舒歌,眼裡略過一絲精明。
“初雪啊,你跟小陸的婚禮,什麼時候再定個時間下來啊?”
林榮晟說著,慢悠悠的扯開報紙,擋住了他的臉。
林初雪猛然一驚,隨即又恢復冷淡。
“七叔,以後都不會有婚禮了。”片刻,她語氣平靜的說道。
“這是為什麼啊?小陸不是挺好的嗎?”
這次開口的,不是林榮晟,而是主位上的林安華。
雖然知道林初雪遭人侮辱的事情,但是,林安華始終認為,就林何兩家的背景,足以夠幫她撐起半邊天了。
“是不是小陸他說了些什麼?”見初雪凝眸不語,林安華再度開口,小心的探問。
林初雪眸光一冷,抬高頭迎上林安華投來的目光。
“沒有,陸閔什麼也沒說過,是我自己。是我,還不想結婚。”
林安華聞言,低沉下眼眸。
“初雪啊,不是叔公古板,只是這女孩子家,總得嫁人的不是?”沉思了一會兒,林安華再度開口道,語氣間略顯嚴厲。
“叔公,那你因為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髒。”望著她,以及周遭投來的目光,林初雪不管不顧的說了出口。
“你。。。。。。”
林安華氣結,鼓著臉,岔開頭,不再理會她。
“爸。。。。”
“叔公,我有事要跟您說。”
林榮晟慵懶地放下報紙,剛開口喊了一聲爸,便被林庭延生生打斷,搶了去。
“陪我出去前院曬曬太陽吧。”
林安華抬眸深視了林庭延一眼,杵了柺杖站起身,正吃力的挪步子,林庭延便走了上來,攙著他的手臂,兩個人步履蹣跚的出了門。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林安華與林庭延前腳離開,初雪便把東西一放,冷冽著臉色,疾步上了樓。
舒歌抬眸望著樓梯的方向,飲了一口牛奶,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跟著初雪上了樓。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僅剩下林榮晟與何美嫻,原本站立兩排的傭人,也逐漸散開。兩個人對立而坐,空氣中的氣流變得詭異起來。
林榮晟揚起微笑對著何美嫻點頭,手中的報紙放下,跟著起身離開了餐廳。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何美嫻手中的叉子使勁用力,磨著盤底,發出刺耳的聲音,仇恨的怒火從她的心底熊熊燃燒。。。。。。
林庭延陪同著林安華,順著院子的小道,一路前行著。滿地的落葉,他們踩了上去,發出碎裂的聲音。
“怎麼一夜之間,掉了這麼多的葉子。”林安華望著前方,以及兩邊禿了許多的樹幹,輕言感嘆道。
“有些葉子,長久了,自然就會換掉。。。。。”林庭延瞥了一眼,冷淡地說道。
林安華微笑著點頭:“呵呵,也是。就像人一樣,老了自然就沒什麼用處了。”
“您說笑了,已經枯死的葉子怎麼能跟人比呢。”
“阿庭啊,舒家那丫頭,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聾啞人了?她的那雙手,又是怎麼回事?”沉默了許久,林安華再次問了出口。
他剛回來的那天晚上,他本來是想要見一見舒歌,卻不想,最後上來的就只有一個林庭延。問了他許久,口風守地嚴實,直到初雪婚禮的前夕,林安華才知曉,原來舒歌成了聾啞人,雙手還因為受傷而再也碰不了大提琴。
想起曾經享譽世界的人尖兒,突兀的被毀了徹底,難怪她當初選擇一紙離婚協議,斬斷與林庭延的糾糾葛葛。
“叔公,其實真的沒什麼;事情,我已經解決了。”
良久,林庭延忽然停了下來,扶著林安華坐在木椅上,一老一少,婁旭與挺拔的身姿,林庭延眼前忽然浮現了少時的場
景,那時候,父親剛過世不久,叔公拉著他出來散步,一路上,他對自己說了好多話。。。。。多到叫他至今都沒全部記得。
“是誰?”良久,林安華嚴肅的開口。
“叔公,是誰,您不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嗎?”林庭延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林安華緊閉著雙眼,杵著柺杖的手用力。
“你打算怎麼做?”
“叔公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