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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陳茹默話音剛落,少頃,林榮晟腆著微笑,拉了椅子坐下,輕鬆的翹起了二郎腿、他挑了挑眉,抿著唇,亞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他此刻的心緒。
“你幾番鬧著要見我,倘若我還不來,這天還不得給你翻了。”
陳茹默望著他風輕雲淡的模樣,氣得渾身都顫顫發抖。轉到醫院的這陣子,不管她怎麼用什麼理由,怎麼折騰怎麼鬧,都只換回一句:七爺很忙。
想著,她嘴角泛起冷笑:“可如果我不這樣鬧,七爺您還會記得我陳茹默的存在嗎?”
“茹默啊,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像你現在這副樣子的。”林榮晟低頭整理西裝袖口的紐扣,頭也不抬的說道。
“那我應該是什麼樣子?”陳茹默冷笑著挑眉,繼而又道:“端莊大方?還是溫柔優雅?林榮晟,從法院宣判我無期的時候開始,那些所有都是狗屁。”
林榮晟聞言,額頭擰成一個川字,臉上略過一絲尷尬。
“你瞧瞧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如今什麼樣子?這還不都是拜您所賜。”陳茹默怒瞪著他,咬牙切齒道。
林榮晟聞言,抬起頭望向窗外,灰霾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
“呵呵,怎麼進去了一陣子,整個人都不如從前那般圓滑聰明瞭。茹默,我可從來都沒有強迫你做任何事,你如今這樣,也並非我所願,看得我也心疼。但是你說,你如今這樣都是拜我所
賜,這話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若不是我從中周/旋,你現在怕是沒有機會跟我在這裡面對面的說話了。。。。。。。”
“你。。。。。。”
他的話,成功地懾住了陳茹默,她臉上的強硬逐漸散了下來,眼眸再次浮現了在法院宣判時的絕望。
林榮晟嘴角噙起冷笑:“其實,在裡面也挺好的,至少你還四肢健全,健健康康的活著。裡面的關係,我已經盡我所能的為你疏通了,今後,你在裡面不會吃太多的苦。放心吧,既然你曾經是我林榮晟的女人,我自然就不會虧待你。”林榮晟笑笑的說完,突兀的站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西裝,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處,林榮晟又忽然停了下了來。轉頭望著陳茹默:“哦,你要穩記一件事情,既然林庭延讓你進去了,就不會再給你機會出來。與其慾求不滿的折騰,倒不如安安靜靜的過完一生。”說完,抬手握上/門把。
咔嚓一聲,敲破了這份沉寂。
“林榮晟。”
一行清淚滑落臉頰,沾溼了她素淨的面容。
陳茹默緊咬著牙關,發酸了疼也不管,煞白無血的面容,惹人猶憐的悲憫。一雙鳳眼早沒有了昔日的風采,她睜得老大,晶瑩的淚光填滿。。。。。。
“還有事?”
等了許久,不見她開口,林榮晟有些不耐地主動問道。
陳茹默大口的喘著氣,心頭的刺痛直叫她呼吸不過來。她想要努力地讓自己記得,這個男人此刻的冷酷無情。
“我先走了,有事跟小南聯絡就行了。”
片刻之後,林榮晟瞥了陳茹默一眼,微蹙起眉頭,寫滿不悅。他丟下一句話,開了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陳茹默仰起頭,緊閉著雙眼,晶瑩的淚水不斷的湧出,打溼了她的臉龐。
林榮晟的車子剛離開醫院,另一處角落,唐棠的身影便站了出來。望著外公車子消失無蹤,許久,他才轉身進了醫院。
光亮的皮鞋止在了病房外面,隔著門,聽見那斷斷續續的哭聲,唐棠雙手插進大衣口袋,背靠著牆壁,低垂著頭,緊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阿信。”
另一廂病房,肖灑再次被陳信旋轟出病房。嬌小的身影杵在門外,俏顏上填滿無奈。手裡的湯盒猶豫剛才拉扯著用力,溢位了些許,她細嫩的手指面板被燙得通紅。
肖灑垂著頭,長長的嘆息一聲。
良久,她才無奈的轉身,迎面對上了蘭澤噙著微笑的俊彥臉龐。
四目相對,肖灑扯出一抹微笑,順著蘭澤的視線,落在懷裡的湯盒,她的笑容尷尬極了。
少頃,兩人並肩走在醫院外面的小道上。
“我聽說,初雪清醒過來了。”沉默了好一會兒,肖灑主動打破沉默問道。
蘭澤抬高頭,周圍雪白的一片,灰霾的天空,似乎又有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