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剛才就成了你甩手的物件了。”
她跟著了過去,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家哥哥。
誰知,林庭延並未理會她,將舒歌手放在腿前,專心地為她按摩,也不顧舒歌尷尬的掙扎。蘭澤凝眸望著舒歌的那一雙手,久久的,走了神。
“阿澤,我們走唄,免得看著眼暈。”
良久,林初雪實在受不住,心中哀嚎,每次過來都是看著他們兩個恩愛甜蜜的畫面¨ xuan shū wang¨,擺明了是刺激她的。。。。。
蘭澤聞言,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笑,隨後真的站起身。
“我們先走了,免得眼暈。”
說完,不等他們回話,便跟著林初雪大步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哎。。。。”
舒歌望著他們的背影,泛紅的小臉寫滿了無奈。
而後,她轉過臉,一雙大眼噴了火的瞪著林庭延。
“你。。。。。。”
她想說什麼,但又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於是,只能氣結著說不上話來,幹瞪著眼對他。
林庭延始終保持著剛才的微笑,當指尖觸碰到她掌心的疤痕時,心頭沒有咯噔一下,扎疼。
——
車子緩慢的在公路上前行,蘭澤凝眸望著前方,專注的把握方向盤。緊抿的唇瓣,從走出舒歌病房的時候,就沒有再開過口說話。
“怎麼了?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還在為我剛才的話生氣吶?”
林初雪從窗外抽回視線,望著蘭澤,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沒有,我在想。。。。。舒歌的雙手。”
良久,車子拐了一個彎,蘭澤才悶聲開口。
“她的雙手不是好好的麼?”
“日常活動是沒什麼問題,但如果重新拉大提琴的話。。。。。。”
蘭澤說著,忽然停頓了下來。
那一雙手受傷的程度,怕是再也不能拉琴了吧。。。。。。他記得,當初軍醫院的副院長告訴他的是這個答案。
後來,時間久了,他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結了。
因為那個時候,舒歌已經決定把大提琴拿出去拍賣,從此不再碰琴。“你想舒歌重新再拉大提琴?”
林初雪望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不止是我,相信你哥哥也是這樣想的。”
少頃,車子駛入了頤和山莊別院小道,蘭澤抬眼望著兩旁明亮的路燈,悠悠地開口道。不久前在醫院,他那樣認真地為她按摩,按的每一處位置都是有講究的穴位,想來是跟醫生特別學習過,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動手。
於是,從出病房的一刻,他就在揣測林庭延的想法。
“我哥他。。。。。”
“只有舞臺上拉大提琴的舒歌,才是最明亮動人的。”
“可是她的那雙手,還有可能再觸琴絃嗎?”
林初雪聞言,毫不猶豫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當初她受辱,思緒渾濁不清之際,只記得工廠內迴盪的那一聲淒厲慘叫聲。直到紐約清醒過來的時候,林初雪才知道,那是她雙手活生生被陳茹默尖銳的高跟鞋穿透而發出的聲音。
當看見她手上疤痕的一刻,初雪一時沒忍住淚水,忽然在她面前哭了起來。
從那陳舊的傷口,她已然能猜到,鑽心刺骨的痛楚,她當時還忍著渾身的疼痛,將她匿在了蘆薈叢,自己去引開他們,最後還墮入海中。。。。。。每每想起,初雪心中愧疚不已。
“阿澤,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良久,林初雪溼著嗓子,沙啞地問道。
“這也正是我
考慮的。”
蘭澤說完,吱呀一聲,車子停在了宅院大門外。
車子停下來,他們卻沒有著急下車,林初雪眼裡大轉著淚水,滿腦子都是舒歌受傷時的模樣。頃刻之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失去的不算太多了。
舒歌失去的,是一雙藝術家的手,還有最心愛孩子的生命。
而她,只是失去了一個陸閔而已。。。。。。。相比起舒歌,她這些真的不算什麼。
“你先回去吧,我晚些時間,再問問你哥哥的想法。”
沉默思考了許久,蘭澤抬頭對著初雪說道。
“阿澤,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問問舒歌的想法?”
初雪忽然抬頭面對著他,神色凝重。
“嗯,等她出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