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似乎那句不負責任是對他人格最大的侮辱。
小小並沒有他那麼大的火氣,只微微笑了笑,仍舊是語氣平和的說道:“周先生請稍安勿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缺陷,我不想就這個問題和你爭論些什麼,我剛才的那段話不過是一個即將奔三的老處女頓悟後的感言罷了。還有,結婚這件事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說,以後我再也不會拿這件事來逼你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周炳烈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我的意思是,從今天起,我已經對你完全放手了。從今以後,你周大公子願意玩兒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想哪年結婚就哪年結婚、要有多大的空間就有多大的空間,恭喜你周炳烈同學,你終於從束縛了自己七年的枷鎖之中逃出昇天了!今天絕對是你人生到現在為止的三十年中最值得紀念的日子,可惜這不是餐廳,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叫上一瓶香檳來幫你好好的慶祝一下。”
“……”周炳烈愣住了,小小的這段話似乎說得不夠明白,他還需要時間來消化理解一下。
過了大約十幾秒鐘的時間,他似乎反應過來了,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那兩年後你還會和我結婚嗎?”
“傳說中的工商管理碩士周炳烈同學,您的思維分析能力似乎比以前遲鈍了,您還未到三十歲,這麼早就開始大腦退化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兩年後您當然可以選擇結婚,只不過新娘是誰我就不清楚了,哦,對了!發喜帖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張,我還是很有興趣知道能讓周炳烈同學放棄自由,甘願跳入婚姻這座牢籠的偉大女性,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小小的回答充滿了嘲諷的意味,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揶揄的微笑。
“好了,該說的我也已經說完了,就不在這裡耽誤周先生寶貴的時間了,告辭。”在周炳烈反應過來之前,小小已經站起身來一把拎起了椅背上的挎包,快步向門外走去。
“小小!等等!我們還有些話需要講清楚!你不能這麼就走了!”周炳烈先是愣怔了一下,見小小快要走到門口了,才急忙站起身來想要喊住她。也許是太過於心急的他忘記控制自己的音量,咖啡廳裡的其他顧客紛紛對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周炳烈連忙低下了頭,又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然後才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咖啡廳所在的華銀路是D市的繁華路段,平日裡這個時段本來是根本叫不到車的,可今天小小一出咖啡廳的門,就剛好趕上了一輛在這裡下客的計程車。她緊走幾步,一把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還沒等司機開口問她,就搶先說道:“師傅,‘映松軒小區’麻煩你開快點兒,我有急事。”那司機倒也麻利,小小話音剛落,計程車便掛檔起步,一腳油門兒竄了出去,正好讓剛剛追到車前的周炳烈趕著吃了一肚子的汽車尾氣,卻只能徒勞的看著計程車後面漸漸遠去的尾燈懊惱的直跺腳。
計程車平穩的行駛在雙向六車道的公路上,小小坐在後排的座位上,雙眼放空的望著窗外,微微抖動的眼角顯示她正在竭力地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七年,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七年,女人是感性的動物,這七年的感情可以讓每個女人刻骨銘心的記上一輩子。也許她剛才在周炳烈面前可以表現的很強硬、很瀟灑、很不屑一顧,但一想起這七年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她心底深藏的那種難以言喻的痛楚,仍就是不可遏制的湧了出來,在心中如洶湧的江水般攪動著,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她那偽裝出來的堅強。
似乎為了打破車裡的沉悶,出租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後排的小小兩眼,便笑呵呵的開了腔:“姑娘,和男朋友鬧彆扭了?”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笑眯眯的一張圓臉,形似街坊鄰居那些走家串戶的大媽,一看就知道是個話很多的人。
“已經不是了!”小小回答的有些慢,顯然是在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姑娘你這是在氣頭上,其實小兩口吵架的事兒哪有個準兒,不過是兩個人都不願意認錯,所以就把事兒搞僵了,等過幾天心裡的氣兒消點兒了,也就想起彼此的好了。就拿我閨女來說吧,她就是三天兩頭兒的和她那個男朋友鬧彆扭、耍小性子,每次鬧完了回來,都吵吵著要分手,結果每次都過不了天,就又好得和蜜裡調油似地了,現在的年輕人吶!……”
“我和你女兒不一樣。”小小有些煩,司機一再和她在這件事上糾纏,讓她心裡十分的反感。
“哪裡不一樣?你們這些八零後,九零後的還不都一樣,個個都是被家裡慣出來的寶貝兒,那小性子一上來……?”